“哎,君泽。”一位舍友打断了裴君泽外放的思绪,“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本来这次回宿舍就是拿几本资料书的,想着拿了就走,结果先被拉着替打了一局游戏。
裴君泽上床时,余光处瞥到床上前两个星期换的床单,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又联想到重生第一天的画面。
那时候的司谦趴在他床上嗅闻,他当时在心里非常嫌弃,想着当晚一定要把床单和被罩换了!
可当晚……他忘记了。
虽然床上的床单已经是换过好几次的了,已经不是司谦当时躺过的那张,但他莫名还是想到了那一幕。
脑袋里的思绪纷纷杂杂,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歇,他先是找到了明天要用的几本书籍整理的装在背包里,又从衣柜里拿了两套换洗衣物。
——嗯,差不多了。
“裴哥,你报了四六级?”
看着裴君泽手上拿的书,一旁的周康突然开口,“我报了明年的,等你工具书用完了,能借我看看嘛?”
裴君泽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挎着收拾好的背包,一边回复着司谦的消息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
“我先走了。”
他意思意思的和舍友们打了一个招呼,心里想着,现在距离司谦下班应该还有三个多小时,回去有点早,要不要在图书馆待会儿?
*
“裴哥,今晚回宿舍住吗?”坐在电脑桌前的周康冷不丁开口,“我爸给了我一张金良家的优惠券,我晚上请大家一起下馆子啊?”
金良家的全名应该
() 是金良玉宴,是一家在鹤城当地比较有名的老牌酒店,有那么一点门槛,消费比较贵,但据说味道很好,服务很到位。
裴君泽还没开口,另一边的邓麒欢呼一声:“当真吗?兄弟?”
“我不回来,你们去吃吧。”裴君泽低头回复着手里的消息,“这两天我住外面,要是辅导员问起来,就帮我挡一下,谢谢了…”
其实辅导员不会问的,老校区的宿舍环境和新校区差距太大了,不少接受不了的同学几乎都在外面租房子住。往外的人多了以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那…那行。”周康看起来也没多在意,挥了挥手,“只能下次了。”
*
裴君泽那天在图书馆待了接近两个小时,等他走出图书馆的门,外面已经是接近七点左右了。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前面好些人围着看热闹,隐约还听到了一些好贵的跑车等等字样,裴君泽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打算直接绕开。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那辆极其高调的跑车似乎正缓慢的跟着他?
准备说出口的询问在车窗摇下来以后,还是吞了回去。这个人,裴君泽好像,似乎…认识?
对方具体的名字叫什么已经忘了,但隐约记得他好像是跟在岑渐南身后的某个小跟班吧?
裴君泽又仔细看了一下。
嗯,没错,是他。
就是岑渐南身边的小跟班,似乎是国内某个富商的小儿子?他不记得对方的脸,只记得那头张扬的红毛,而今天他染的是紫毛,一时没认出。
“嗨,能认识一下吗?”对方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取下墨镜,冲裴君泽挑了挑眉,“交个朋友?”
裴君泽:“…………”
感受到周围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后,裴君泽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猛跳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人这么做,岑渐南肯定知道,说不定就是岑渐南授意的…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上辈子似乎没发生这事吧?
*
上辈子的司谦因病意外去世以后,那个曾对裴君泽表达过追求意愿的“旧友”其实就是岑渐南。
甚至于…再说的直白些吧。
上辈子的司谦和岑渐南认识,不过并不算朋友,顶多算同流合污吧?
在司谦带他出去见朋友的过程中,岑渐南看出了裴君泽眼里的野心,并偷偷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明明看起来和司谦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看起来两人关系还不错,两家经常有合作,长辈关系也很好,但不知为何岑渐南似乎非常讨厌司谦。
这种讨厌是极其隐蔽的,在平时压根看不出来,起码裴君泽不止一次听其他人说过他们是好兄弟呢。
而很巧,当时的裴君泽正好也很厌恶司谦,于是他和岑渐南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
*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裴君泽虽然和他曾
经有过合作,但并不代表他多喜欢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不喜欢岑渐南。
就是正主在,他都不想搭理,更别说正主背后的狗腿子了。
裴君泽不想和这个红毛纠缠,只想着直接绕开的,但好巧不巧,司谦的电话也在那会儿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又看看一旁的岑渐南,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荒谬感,他们真不是约好的?
裴君泽按下接听键后,听筒对面是一道明显心情愉悦的声音,说他会开完了,快结束工作了,问他在哪。
“在学校…”
裴君泽顿了顿,看向一旁的红毛,“哦,有个很奇怪的男的一直跟着我,自称是你朋友…你认识吗?”
他哪里有什么资格和司谦说朋友,刚才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裴君泽会直接把那话重复出来。
红毛脸色顿时僵硬,脸色也差极了,不过…这和裴君泽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挎着背包径直离开了。
边走边和司谦发着消息,大抵就是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在学校,又为什么来学校。
发完后,对面难得的没有秒回。
不过裴君泽也大概猜到他在做什么,自然的忽略其他人都目光,收起手机,戴上耳机朝着校门外走去。
*
司谦是挂断电话后才看到裴君泽发来的消息的,那会儿距离裴君泽发消息已经过去大概十三分钟了。
君泽宝贝:
——[我下午回宿舍拿点东西,现在已经出来了,等你忙完了可以直接来学校附近接我。]
——[Gif.]
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小熊动图后,司谦脸上原本阴沉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样迅速的表情变化把推门进来的助理都看呆了,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又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司总…”
司谦向来不是那种会在意其他人眼光的人,他用眼神扫了一眼助理,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文件:
“先放这里吧,你先出去。”
“好。”
*
助理刚合上门,模糊间听到里面司总在和谁发语音的声音,不得不说,那说话的语调腻歪得很,和平时和他们讲话的声音完全不是一个人。
“好,那我等会儿过来接你!嗯嗯,那个煞笔就是一神经病,什么狗屁朋友,我和他不熟,你别理他…”
门完全关闭后,极佳隔音效果让外面的人什么都什么听不清。但即使如此,助理也能猜出,司总发消息的人一定是那位在鹤大读书的大学生。
毕竟死乞白赖追了人家大半年,
身边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助理拦住了一位正要敲门的部门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产品部的经理皱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把生产线出纰漏的事儿说了,他发现后也立马做了处理,也算及时弥补,这事…可大可小。
跟着司谦时间最久的助理思索了一会儿:“这样,你先等等,现在不要进去,司总等下有事肯定要出去。你现在进去汇报也没用,说不定他还要生气…”
司谦的脾气并不好,这是一项公认的认知。产品经理当然也清楚,于是赶紧跟着问那怎么啊。
助理顿了顿:“大概等……等明天上午吧,你再去和司总汇报这事,那会儿他心情肯定好!”
果然没一会儿,公司前台的员工看着司谦穿着一身新衣服离开了,目击证人说:走得非常急促!
*
能不急促吗?只要一想到居然有不长眼的智障东西居然跑去鹤大找裴君泽,司谦就气不打一处来。
根据君泽描述大概样子,司谦还是不认识那个智障,但他隐约记得岑渐南身边有这么一号人。
当时的他想也没想,一个电话打到了岑渐南那里。
打过去的时候,他还笑意吟吟的表示:“还不是你一直把那个大学生挂在嘴上,小琉也是好奇,这去看一下嘛…又没对你那个宝贝做什么…”
司谦并不想听那么多:“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货如果没有你的示意会这么大胆?岑渐南,你手别伸太长…”
对面安静了,沉默了两秒钟后,似乎想说什么,电话却已经挂掉了。
司谦当时没有吵架的心思,对他来说,那会儿最要紧的事还得去接君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叮——”
停车场的楼层到了。
*
坐上自己的车后,司谦又特意看看一眼手机,在他长长的语音条发出去后,裴君泽那边并没有给出回复。
如果是以前,这可能是一种常态。他给君泽发十次消息里面,十次石沉大海,但最近的裴君泽不会这样,说明他………
突然,
手机亮了。
君泽:
——[刚才在过马路,没法看手机,你忙完了吗?不用太着急,我在这附近转一转。]
——[图片]
——[图片]
——[视频]
——[大概在这。]
似乎是怕他找不到,裴君泽甚至还非常贴心的同时拍了周围的照片和视频,以便他能更清晰地分辨。
单单是看着裴君泽的头像,司谦都觉得心脏顿时充盈起来。
现在的君泽不仅回消息勤快了,也不让他动不动就给他送太贵的东西了…
*
裴君泽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从长智齿那天早晨开始,从突其如来的那个拥抱开始,裴君泽就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他的反常,司谦特意叫了几个人跟在他附近,将他每天的行程仔细记录下来。
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做了哪些事,甚至包括他的流水,其实司谦都是知道的。
他知道裴君泽所有的动作,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进入股市,也知道他大概可能
赚了多少钱。
他太顺了,只要经他手的股,不管前面多低迷,立马能在短时间内上涨,简直像有预知能力的小股神。
那会儿的确有人注意到他,很快那些注意的目光又都四散开来,无他,因为那时的裴君泽开始亏损了。
——“还以为那人私底下有什么门路呢,没想到只是撞狗屎运啊。”
当时一定有人这么想。
但司谦却觉得并不太像,他甚至觉得君泽好像是故意买入那些股,用亏损来掩盖什么一样?
假如猜测是真的,假如君泽能够把盈亏概率控制得如此准确,那简直…很难相信。
*
总之裴君泽赚了不少钱,他把从股市赚出来的钱,分成了好几笔。
一部分继续投入,一部分保守理财,而剩下拿去盘了两家店面,还投资了一家濒临倒闭的游戏公司。
因为君泽这个动作,司谦后面还专门去了解了一下,知道就是一个做网页益智游戏的小公司。
据说目前在筹备一款新游戏,创意挺不错的,就是老板的运气实在倒霉,关键时刻合伙人卷款跑路了。
之前那家老板四处赔笑脸,到处求爹爹告奶奶拉融资时也找过司谦名下的公司,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连司谦的面都没见着。
裴君泽倒是非常信任他们,抽空还和对方的老板见了一面,很快就确定下来了资金入股…
简而言之,根据流水,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裴君泽的个人小金库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资金。
有了钱以后,裴君泽的个人生活依旧没什么很明显的变化。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从不迟到缺课,甚至在百忙之余还能抽空去听关于心理学的公开课…
本身优越的相貌,外加自身优异的成绩,本身就很优秀的裴君泽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追求者。
那段时间,司谦总能在当天的行程表里看到谁谁谁和裴君泽告白又或者要联系方式…
不过裴君泽几乎都拒绝了,用很温和的方式说自己未来有留学深造的计划,目前规划里并没有考虑感情。
而听属下回来给他复述这段话的时,司谦几乎都能想象到说这话时,君泽是用的什么表情和语气。
那时的司谦具体在想什么呢?
他担心裴君泽接受谁的告白,担心积累好原始资金后的裴君泽会不那么需要自己了,更担心他做这些是不是为了离开自己而做的准备…
为此司谦在私底下想了很多很多说辞,想着到时候怎么试探君泽,想怎么才能用更大的利益把他留住…
*
他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担心还没成为现实,一颗从天而降的鸡蛋把他砸晕了。
晕过去前,司谦似乎看到裴君泽哭了。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君泽流泪,他的哭泣是很安静的,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滑至腮边,可他本人对这一切好像并无察觉…
美
人落泪,
真是看着都让人心疼啊。
司谦特别特别想伸手摸摸他,想替他把眼泪擦掉,想开口哄哄他,更想安慰他,想让他别怕,别哭…
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也不知道在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醒来那天君泽主动和说了很多很多司谦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话。
哪怕到了现在,哪怕距离那天已经过去足足十多天了,司谦依旧觉得不可置信,觉得像做梦一样。
果然啊,约会那天司谦还特意找人算了当天的运势,说是特别宜出门,果然非常宜啊!
太宜了!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能成,早知道裴君泽吃苦肉计这套,早知道裴君泽这么心软,他早就找人雇人来砸自己了,哪里轮得到那个小屁孩,又哪里还能拖那么久!
事后很久很久以后,司谦想起这件事,依旧还是觉得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应该雇人来砸…
而知道他想法的裴君泽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他,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司谦的脑门:“你……算了。”
*
总之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司谦自己都还沉浸其中呢,要是有谁想破坏这份幸福,司谦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哪怕岑渐南和他认识好些年,但他还不够了解司谦,或者说,他不够了解一个在恋爱脑状态下的司谦。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司谦麻利启动车辆,驰离停车场。随着街景不断倒退,他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身影。
君泽实在是太好认了,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惹眼,看到他的一瞬间,司谦胸口的郁结散开了。
看到喜欢的人,就是高兴。
*
裴君泽倒不知道司谦和岑渐南那边具体通话内容,反正他在外面没等多久就看到了眼熟的车辆。
晚饭是司谦带裴君泽出去吃的,依旧是在他名下的一家高奢餐厅,等吃完晚饭又一起回了清水苑。
晚间时分,司谦接了一个电话,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等处理完后又回来陪着裴君泽一起看电视。
当时正在播放《神探狄仁杰》,剧情正放到主角一行人到破案到关键时刻,在路人甲的提示下,主人公觉察出了尸体有问题,决定夜探义庄。
在紧张又刺激背景音乐的渲染下,主角一行人刚抵达义庄就遭遇了惊险的刺杀,在差一点就要看清楚幕后凶手时,电视开始播放广告了。
“君泽…”一旁的司谦拿牙签叉了一块果盘里的水果作势要喂裴君泽,“现在放到哪儿了?”
裴君泽看了一眼预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面的剧情。
那个尸体其实是假死,连环凶手是他,第一个死者也是他。因为在其他人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行动更方便,当然是一桩悬案。
记得查案到最后,还牵扯出了一起感人涕下的悲情故事,不记得怎么悲情了,反正记得里面的人都在哭。
裴君泽上辈
子就把这部剧看完了,倒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看,只是因为这部剧播出的时间在晚饭时间…()
那个时候的司谦刚好结束工作,他又非常喜欢黏着他,为了强迫自己能够转移注意力,裴君泽只能装出一副对电视很感兴趣的样子…
㈧想看铃子Sama写的《论渣攻们重生以后[快穿]》第 20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20吗?请记住.的域名[()]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个习惯也延续到了现在。
裴君泽熟练地张嘴吃下切好的水果,顺便看了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司谦:“你忘了吗,今天是重播,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看过这集的。”
司谦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记性不好,忘了忘了。”
*
看完电视后,
裴君泽去泡了一个热水澡。
装修时司谦就绝对有私心,不然不会给浴室空间做那么宽敞,还叫工人砌了一个下沉式浴缸。
就浴缸的整体大小来说,其实都不能叫浴缸了,完全是一个小型浴池,足足能容纳好几个成年男子。
“你在那干嘛?”
裴君泽双手搭在池边,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着,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司谦,只觉得好笑。
明明说要一起泡澡的人是他,现在自己已经答应了,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一副不敢看他的人也是他。
多了一个人下水后,池子里的水位线陡然升高了一节。
热气缭绕里,裴君泽和司谦离得不远不近,彼此的面部有些模糊,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但裴君泽明显能感觉司谦一点点离他越来越近,一只手臂刚抹去水里,便被他的手掌覆盖。
裴君泽也不吭声,就这么稳稳的继续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的事都不关心一般。
大概过了二十多秒,又或者更久?司谦终于开口了:“君泽…我想问一下,就…下午的时候,那个脑瘫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
他有些紧张,看起来似乎是怕对方说一些不利于他形象的话?虽然知道借那货十个胆子,他肯定也不敢,但是……万一呢?
*
闭目养神的裴君泽这才睁开眼,凝在眉峰的一滴透明水珠滴落到锁骨的位置,又顺着滑到线条清晰的腹肌上,最后没入水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裴君泽随手有些遮挡视线的额前碎发往后一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五官。
本就漂亮的脸配上完美的身材,以及举手投举之间的随意,让他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司谦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跳加速,头晕目眩,鼻子隐隐都有些发热,随时有点想流鼻血了。
连裴君泽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听到他询问:“你真想知道?”
司谦点了点头。
“嗯,其实那个人也没说什么,就说他认识你啊什么的…嗯,对了,还说想和我做个朋友…”
说到这里,裴君泽轻笑出声,把重音放在朋友两个字上:“…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和人做朋友啊?”
*
“……抱歉”
() 司谦在和裴君泽说完抱歉后,还语气认真严肃地承诺以后绝对不会让莫名其妙的人再去打扰他。
言毕,他又拿起一旁的叠放整齐的搓澡巾,试图主动给裴君泽擦擦手臂,结果刚拿起来,那条毛巾就被裴君泽自己拿了过去。
裴君泽自己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又把湿漉漉的金发擦到半干不干的状态后,径直离开了浴室。
“你泡吧,我先睡了…”在门关上之前,司谦听到屋外的人又补充了一句,“泡太久对皮肤不好…”
*
听懂言外之意的司谦并没多泡,没一会儿出现在主卧里,而他去的时候,裴君泽刚好把一本书和上。
穿着睡袍,半敞着衣襟,半长的头发半干不干,凌乱又随意地披散着的裴君泽简直…帅得有些窒息了。
他一时感觉空气都有些凝固。
裴君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同手同脚进卧室的司谦:“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觉了…”
老实说,就以司谦以前的那些行为,裴君泽甚至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才是正常表现,结果他并没有。
似乎是怕吓到裴君泽,同样穿着浴袍的青年慢吞吞地挪到床边,又小心翼翼的坐下:“君泽…”
裴君泽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视线从司谦同样半干不干的短发落到那双湿漉漉浸满爱意的眼睛。
他很少这样认真看过司谦的容貌,但那会儿他认真的看着,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嘴唇…
从小生活富裕的富家少爷,皮肤当然不黑,五官协调,可能和裴君泽相比起来没那么亮眼,但也绝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普通。
他耐心等待着下文,并不催促。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裴君泽笑出声:“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