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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调停(2 / 2)

小媳妇儿都敢给教育组写信!

她瞥了自己儿子媳妇一眼,很是嫌弃,“就你俩窝囊,带着孩子都窝囊,人家刚来个小媳妇儿都敢给教育组写信,你们咋不敢?”

郑洁:“娘,我们写也没用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人家不当回事。”

李老太哼了一声,“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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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关老太气得跳脚,李家偷偷拍手叫好,其他几家也是有叫好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希望打起来的。

林姝都有点……惊异,自己写了封信,等着关家上门理论,结果关家没来人,外面打翻天。

她原本想炸鱼塘,结果鱼塘自己炸了呢?

这倒是省事了。

回家后她问盼盼和甜甜三个,结果他们也不说打架,非说是大家玩儿呢。

别问,问就是没打架,坚决不认账,不管当外人面还是自己人私下里说,那都是闹着玩儿,没打架。

林大姐还是单纯些,跟林姝道:“兴许真的是玩,盼盼甜甜不撒谎的。”

林姝:他俩不撒谎,但是他俩会编呀,你看看他俩编的小人书就知道了。

不过小孩子的确分不清现实和想象的区别,比如他们和关泽打架,那真有小孩子以为是玩游戏呢。

他们跟着侯伟表哥表姐玩滑冰游戏,关泽冲过来,侯伟冲过去,两人滑倒,然后他们扑上去叠罗汉。

那不就是玩儿吗?

至于摁着胳膊腿的,哎呀,那是玩游戏抓汉奸、杀猪呢。

第二日盼盼和甜甜也不怕,更不躲在家里,而是领着侯伟大大方方地上学去了。

对,打完关泽以后需要巩固胜利果实,为了避免李黎黄菡几个小朋友害怕,在幼稚园被关泽反击,盼盼决定去上学给小朋友们当主心骨,见到关泽就玩他!

不是打他,是闹着玩儿,玩他!

实际他俩才6虚岁,关泽7虚岁,李黎几个也7岁,人家都比他们大。

但架不住他俩脑瓜儿好使呀。

别的孩子还傻乎乎的五个数数不明白,他俩能算加减乘除了。

林姝和大姐在家里收拾一下,然后下楼遛弯儿顺便去菜场那边看看有什么能买的,恰好有新进的粉条就买了一捆。

回来在家属院门口的时候被人叫住。

“林姝、林丹同志。”郑洁看到两人立刻笑着打招呼,“我是郑洁,李黎的妈妈。”

有人私下里跟她挑唆,说李老太被打应该赖林姝,要不是她挑事儿给教育组写信,关老太能上门打李老太么?

郑洁虽然不敢自己和关家杠,可她也不傻,那咋能怪人家写信?明明是关老太跋扈借机闹事,你不骂关老太反而怪写信的,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她就和那人不欢而散,更想找机会跟林姝认识一下,道个谢,又怕上门太唐突,今儿正好在路上碰见就先打个招呼,回头再多走动起来。

聊两句,几人就认识了。郑洁在祁州百货商店上班,让林姝和大姐以后买什么只管找她。

郑洁小声跟她们道谢,“不怕你们笑话,我这股子闷气都憋三四年了。”

小孩子一起玩儿,关泽从三四岁就霸道,玩着玩着抬手给

别的小朋友一爪子,李黎脖子上还有道疤呢。

他们也不好跟孩子一般见识,就让关老太教孩子,小孩子打闹归打闹,不能往脸上挠,破相了多难看?

关老太倒把这话当借口了,教关泽打人动拳头只要不挠脸,随便打。

别人要是理论,她就说“又没抓破相,小孩子就那么打两下能怎么的?又不疼!”

林姝笑了笑,“小孩子闹着玩儿,磕磕碰碰难免的,昨儿我们孩子回家我也看了,膝盖都嗑肿了。”

小侯伟骑着关泽的时候膝盖磕在冰面上,青了一块。

盼盼还说呢“你的波棱盖为复仇大业牺牲颇多,值得嘉奖”。

郑洁立刻道:“厉害不?我家有药酒,这就给你拿。”

林姝忙道:“家里有,已经搓过了,让他们在家歇着也不肯,恋着和小孩子玩儿,今儿去托儿所了。”

郑洁笑道:“我们那个也是,就爱去托儿所,被人打了第二天还得去呢,要找不打他的小朋友玩儿。”

正好盼盼甜甜和小侯伟几个放学回来。

大班孩子如果家里没有老人帮忙爸妈都上班不能回家的,他们就在那边吃饭午睡,如果家里有人做饭的基本都回家吃饭。

和三人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小孩子,李黎和黄菡也在。

原本李黎中午都是在托儿所的,现在恋着盼盼几个,放学也回家。

他扑到郑洁腿上,撒娇地蹭蹭。

郑洁摩挲着他的脑袋,看着盼盼甜甜三个格外稀罕,瞧人家孩子养的,又俊又聪明,小小年纪就有气魄。

郑洁已经和李大庆商量过,以后要和林姝家走得近点,就冲着林姝不怕关家,敢直接正面刚就说明人家正直且有胆色有本事。

只有胆子没有能力,那是找虐。

人家有能力,关老太哪怕作妖作出花儿来,领导也不会拿陆家开刀的,顶多就是和稀泥。

关老太可算尝到别人告她的状,领导不敢处分她只好和稀泥的感觉了。

真是一报还一报,让人听得大快人心,舒坦。

积年的乳腺毛病都畅通了。

她又代替儿子邀请三个崽儿下午去家里玩儿,家里还有一盒很贵的巧克力,她没舍得给自家孩子吃,原想着走亲戚拿娘家去撑场面的,现在却想让儿子和盼盼三个孩子一起吃掉,还能培养感情呢。

辞别郑洁母子,林姝和大姐带着崽儿们回家。

午饭他们吃鸡蛋面,放了菠菜,还烙了几个韭菜粉条鸡蛋盒子。

林大姐问问三个崽儿,在托儿所如何,有没有被老师批评。

盼盼摇头,“妹有呀。老师对我们可好呢,还给我们吃糖。”

小侯伟:“关泽都没去上学,哈哈,他肯定怕我们见他一次打一次,不敢去了。”

甜甜:“我听小朋友说赵老师是关泽的亲戚,是走后门当的老师。”

林大姐笑了笑,让他们吃饭,这年代工作都是能接

班儿的,走关系那再正常不过,是合法的,人人只懊恼自己没关系可走。()

比如她和林姝现在在家属院住着,按理说只要她们需要,革委会就要给她们俩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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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林大姐想着还要去陆家庄,林姝也是来小住,就没想工作的事儿。

林姝却觉得这个赵老师靠走关系进托儿所,肯定偏帮关泽。

还有那个葛老师,听语气也是偏帮关泽和稀泥,肯定也是被关老太收买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她们继续在这里当托儿所的老师,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因此记恨盼盼三个,以后找机会使坏?

下午等孩子们去了托儿所,林姝继续琢磨这事儿。

关泽被压着打的话,多半就不敢欺负小朋友了。

有些人敢耍横就是仗着别人不敢还击,一旦被人痛扁知道痛他就老实了。

许母为什么不敢打许小悠了?

难道是良心发现?

当然不是!

而是她打许小悠就有代价,方荻花会去打回来。

同理,关泽打小侯伟,现在打回来,关泽知道疼,他就不敢再随便打人。

当然如果自家压不住关婆子,让关婆子胜利的话,那关泽肯定变本加厉。

什么叫关老太胜利?

比如像从前那些人家,关泽打人,别人不敢找只能息事宁人,甚至别人打回来,关老太上门闹事,别人反而要给关泽赔礼道歉,那他当然要变本加厉得瑟啊。

在自家这里行不通的。

关老太敢打上门,她就敢打回去!

你不给我孩子道歉,就让我孩子打你孩子。

谁怕谁呢?

父母可以不给孩子捞好处,但是必须给孩子撑腰,这不就是父母奋斗的意义么。

要是连孩子的尊严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吃的可以差点,穿的可以凑合,小孩子的尊严和安全必须保护。

下午林姝正在写第二封信的时候教育组的人上门了。

严振东亲自来的。

严振东带着秘书小方,态度谦和,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然后问:“林姝同志,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教育组办公室坐坐?”

林姝给他倒金银花茶喝,“严主任,是教育组和我聊呢还是关家人?”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们就会和稀泥,在我这里你们只是一个平台工具,不把关家拉这个平台上来,他们不会说人话。

严振东笑道:“薛主席回来了,关主任也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

“哟。”林姝讥诮地笑了笑,自己孩子打人,别人家长找上门,这当爸妈的躲得比狗快,现在自己孩子疑似被人打,当爸妈的回来得比狗快。

是真狗!

林姝:“严主任,是单跟我们谈,还是李家黄家那几家都去?”

严振东心道:不说小媳妇儿乡下来的么,不说那封信是侯建

() 文代笔么,不说小媳妇儿外强中干么,她则滴水不漏呢?

他依然笑得非常和气,“是谈那封教育倡导书的事儿,所以今天就暂时你们两家坐下来交流。”

林姝也轻笑,“哦,这是把我们当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咯。”

严振东:啥?什么矛盾什么方面?噢噢噢,对,这是哲学问题,小媳妇儿懂真多!

林姝起身,“多谢严主任斡旋,行,咱们这就过去吧。”

林大姐已经抱了两人的棉大衣出来,外面太冷,屋里有暖气热乎,出去怕感冒。

严振东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和林姝不熟,而且小媳妇长得漂亮,为人也和气,说话和她姐姐一样温温柔柔的,可他在她面前就是不由自主地会放低声调,小心翼翼的。

也不知道是怕吓着她呢还是怕她这个人。

几人一起去了前面机关大院儿。

关伟长接到单位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不是让薛莲态度放低好好解决问题吗?怎么就闹到娘被打断腿,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手都有点抖,未免欺人太甚!

他阴着脸,让司机加速,平时俩个多小时的路程今天一个半小时就回来了。

到了单位,他也没等司机给自己开车门,自己推门下车大步往办公楼去。

在办公楼入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严振东和林姝几人。

严振东忙笑着打招呼,“关主任,路上辛苦呀。”

瞅瞅,平时梳得纹丝不乱的发型都有点歪了,看来跑得很快嘛。

林姝对关伟长夫妻的印象已经降到负数了,自己儿子被打就火燎腚一样赶回来,呵呵。

严振东给双方介绍,他深刻感受到调停人的难处了,明明就一个同事一个没工作的小媳妇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给介绍完,还给关伟长使眼色,让他别阴着脸,跟人家陆局家属这样太掉价,有失男人身份。

关伟长原本微微扬着下巴,这会儿侧首,冷淡地瞥了林姝一眼,“你就是林姝?”

严振东:“……”

林姝连看都没看他,讥诮道:“哟,原来关泽同学有爸爸呀。”

说完,林姝撇嘴、白眼,一气呵成,挽着大姐的手臂直接往办公楼里去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这不屑一顾的白眼,给关伟长气得直接脸黑了。

严振东:“……”

小媳妇儿真牛逼!

方秘书;不愧是八号院儿的家属!

躲在一边负责暗中保护的小庄竖起大拇指:陆哥,嫂子是这个!

教育组会议室那里,薛莲脸色铁青,关泽鼻青脸肿包成猪头状,关老太脚踝和手腕绑成猪蹄样儿。

顾科长一脸无语。

都他么是戏精啊!

那么多人证物证,关老太是自己摔的,关泽也是自己摔的,你们包成这样当我瞎呢?我还没死呢,还喘气呢,昨儿还好好的今

儿就要瘫痪了?

“人呢,怎么还没来?”薛莲气呼呼地摔门出来,正好看到林姝和林大姐过来。

她立刻骂道:“你俩可真不要脸,我工作忙,让你们去找孩子奶奶谈,你们直接写信告状骂人,不好好解决问题,挑唆孩子打人是吧?”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父母健在的孤儿?什么叫惯子如杀子?”

“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没有工作,在家里当寄生虫?”

看她激情输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林姝只轻飘飘地道:“哟,关泽还有妈妈呢?我以为他只有奶奶呢。”

一句话,给薛莲干瘪了,气得她手指发抖,“你、你会不会说人话,怎么还诅咒呢?”

林姝淡淡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薛主席怎么还急眼了呢?”

关老太:“好你个混账婆娘,就是你写信告我老婆子是吧?我看你欠打!”

她挥着拐棍儿就冲出来,舞舞旋旋地要打林姝。

这会儿她虽然脚踝缠得跟猪蹄儿一样,步伐却异常矫健,只是她从会议室出来,门口还站着个薛莲呢。

林姝和林大姐在薛莲对面。

林姝当即道:“薛主席,小心些。”顺手给她往旁边扒拉一下。

“砰”关老太的拐杖恰好敲在薛莲的肩膀上。

林姝惊呼一声,“老太太,你咋这么蛮横呢,说打人就打人?要不是我拉得及时,你这一棍子就打在薛主席头上了!”

关老太气得直蹦跶,“你要是不拉她,我还打不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