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一惊,对方忽地指着陈确良抢答。
“哥哥叔叔!”
“…是哥哥。”
陈确良捏着女孩子葱般的指,纠正她、叫她收回动作。
他偏头,护短的动作很明显。
“不碍事。她什么也不会往外说——”
“你托我来看的东西在哪里?”
华谷涉猎广,旗下有制药品牌,周沅要带陈确良抵达的实验室需绕行,经过一片望不到头的厂区。
“这一片只生产乙酸地洛瑞林植入剂,一种抑制猫发情的针剂。”
他介绍,陈确良心思在手边的卷宗上,仅有三幺捧场、惊喜地应一声。
她捅捅男人的腰,板着脸有些严肃。
“给钱,买回来。”
陈确良手一颤,似乎全然没有这类打算,轻飘飘反驳——
“不行。乙酸地洛瑞林植入剂在两年前对植入缓释剂的98只实验猫调查显示,除了植入部位的肿胀,炎症或硬化以外,母猫还有患纤维腺瘤病,囊性子宫内膜增生的风险。”
三幺狐疑地与之对视一眼。
男人清俊的脸颊一咬,眉骨至鼻梁一道险峻的分界线,眼镜藏在暗处,蛰伏得一本正经。
“不健康,会死猫的。”
周沅开车,在前头急刹、“呲——”打破僵局。
他解安全带,扭头淡淡调侃了几句。
“什么时候养猫了?”
“去年的事,大半年了。”
“那是发情期了——”周沅随手带了车门,将钥匙抛给陈确良。
“不拿一盒植入剂回去?这么宝贝,发情了你用手揉么——”
陈确良冷笑,手抵着负一层的电梯门,肩膀冲着周沅撞过去。
三幺躲在他身后,心虚地将帽子压低一点。
她不接腔了,只是小幅度地皱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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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猫并不喜欢这栋建筑的味道。
这里通体冰冷,有很重的药剂味,刺鼻、挠人。
像是横行的手术刀,在猫肚子里来回搅。
愈靠近周沅按下的“7楼”,三幺内心的不安感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