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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2)

莱纳特和艾什礼的战况十分激烈,他们几乎是互相拽着对方的头发在挥拳,严格来说莱纳特站了上风。因为艾什礼明显只是在防卫。

蒙德站在他们之间,反复拉架。

我看见这个场面后,再次对着树撞了两下脑袋。

眼前一片片星星,反复发晕,呕吐的欲望源源不断袭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现在都十一点十几分了,无论先把口供对完!

而且现在必须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打起来。

打起来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我是否能在他们之间周旋。

……

一系列问题在脑中转来转去。

我努力整理我的思绪,眼睛盯着终端,反复琢磨到底该怎么办。

等下,其实完全不是毫无办法啊,直接把他们支开就可以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和我各自单线联系就可以了。

很好,说干就干!

我火速给蒙德发去了消息。

[陈之微:我已经到附近了,您方便在酒店花园的亭子里与我会见么?]

[蒙德:可以,但我不太理解]

[陈之微:很抱歉,我刚刚看到了一些较为怪异的场面]

[蒙德:……]

[陈之微:我与莱纳特虽不熟却也相识,恐怕我出现在那里的话会让他有些尴尬]

[蒙德:你说得对,唉,还是你想得周到]

[蒙德:稍等几分钟,我去分开他们]

[蒙德:算了,我直接来找你]

很好。

我加快脚步走到酒店附近的亭子里,一边走一边给莱纳特发消息。

[陈之微:我快到了,刚刚你父亲突然说想和我单独谈谈]

这消息发过去,他肯定会跟着过来的。

莱纳特几乎是秒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架途中拿出的手机,还是就这几分钟便已经和艾什礼和好如初了。

[莱纳特:之后呢?]

[莱纳特:你不算见我了吗?]

[莱纳特:你怎么可以这样!]

[莱纳特:我不管,我就要去见你!]

我看完消息,长舒一口气。

前脚刚进入亭子坐下,后脚蒙德和莱纳德的踪影就浮现了。

蒙德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莱纳特说着什么,面色并不好看,莱纳特低着头似乎在听,但跟随的脚步极快。

很好,果然上钩了。

我心中一喜,但上天似乎就是不肯饶过我,终端一震之间我又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艾什礼:我很烦]

[陈之微:我快到了]

[艾什礼:但我不想等你了]

[艾什礼:十分钟内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艾什礼: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实话说(),我看到这个消息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心中先闪过了几分欣喜。

我坐下来时才理清楚了思绪。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明天就庭审了,指望艾什礼帮我想办法减刑估计也不可能了。最重要的是,江森和我说完他会解决后,我立刻就收到了庭审消息,并且也是这时,艾什礼说他从父亲那里得知了案件的事,那么这说明……江森联系的是大法官。

因为大法官在家中休息,所以才能直接决定庭审时间,也正因为在家休息,在家门禁的艾什礼也才可能通过偷听或是其他方法得知了这件事。

如果大法官都被打点好了,那么,艾什礼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威胁我说不会放过我,但又能怎么样呢?总不可能一个人买通陪审团吧?

我几乎想要微笑了,但却仍然打出了忧伤的回应。

[陈之微:……好。]

[陈之微:对不起,或许最终也见不到你了。]

[艾什礼:这就是你的回答?]

我正想继续回复,却听见脚步声已然接近。

抬眼一看,蒙德厂长已经到了,他仍是那样不苟言笑的样子,显得很有些疲惫。而他身后的莱纳特,颇有几分幽怨的看着我,绿眼睛往下垂,一头亚麻色的卷发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就差有条尾巴在身后摇晃了。

蒙德厂长刚坐下,桌子便浮现亮光,两杯热茶从桌中的机械构造中被传送上来。

我捧着茶喝了两口,对他们苦笑了下,“对不起,实在麻烦你们了。”

“没事的,你之前在厂子里做事就踏踏实实的,这次被卷入这种事里也确实不好办。”蒙德并不生气,又爽朗笑道:“况且,之前我儿子的调查作业也麻烦你了。”

我看向莱纳特,他拘谨地笑,假装和我不熟,但绿眼睛总是忍不住瞟我。

别看了,人就在这里也跑不了。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其中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事,你也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蒙德叹了口气,又道:“我收到的文件告诉我,事情的全过程是:‘反叛军之中有漏网之鱼,他闯到医院试图报复督察组的成员,但被迪森抓到,当时兼职陪护的你因为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而被挟持。迪森为了救你而被夺枪杀死,这名反叛军也在被抓捕后自杀。’”

我直接愣住。好一个江森,硬是把迪森美化成了个爱民如子的军人啊,而且这事迹还有够伟光正。

这下我反而要责怪五城的执政官了。毕竟江森这也没抹黑五城出身的人啊,甚至还套了滤镜。虽然人死了,名声还在,至于非要把我抓住拷打报复吗?

然后仅仅几秒之间,我就又领悟出来了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他们不会是因为这个事迹显得迪森很不专业吧?

蒙德很快地就否认了我的想法,他看向我道:“其实我对这件事并不那么信任,不仅是我,也包括大法官。他——他是我前妻的弟弟。”蒙德有些尴尬,“我和他因你的事情通话过,他认为迪森的长官——也就是这次

() 在帮助你的那名先生在撒谎。”

莱纳特急着道:“为什么呀?”

我也问道:“为何?”

“首先,并没有反叛人的尸体,其次是所有监控设备全部损坏,再然后就是——”蒙德顿了下,才低声道:“你当时才从一起反叛军事件中洗刷罪名。”

“所以大法官和我说,知道这起案件的人,几乎都认为迪森的长官在包庇你。并且在尸体检查之中,他的真正死因虽然是喉咙中枪,但在伤口处检测出了牙印与少量唾液,是你的。而且,你因行贿罪被放到刑罚的行列里,但仅仅几天又被赎出。”

莱纳特听得并不舒服,他有些担心地望着我。

我没有看他,因为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所以我问道:“在他们眼里,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呢?”

“你是迪森的长官的情人。”

蒙德道。

简短的一句话,炸得我头晕眼花,也炸得莱纳特骤然起身。

他看起来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的全貌一般,震撼地看着我,又看向蒙德,最后道:“父亲!这肯定是假的!”

他妈的,当然假的啊!

我是他情人的情人!

不,我也没说负责,连情人也算不上啊!充其量……就是……呃,扣扣爱罢了!

哦哦扣扣爱,是真是假谁去猜……

旧文明时的老歌又在我脑中播放。

老天爷,不是我的错,只是谁知道旧文明的歌曲都那么奇怪洗脑,而且在六城读书时,音乐老师热爱放这些东西。

“正因为你是他的情人,所以即便你参与了反叛军,也被他想办法赎出来了。”蒙德继续道:“也因此,你对抓捕你的迪森他们心有怨恨,用情人的身份将迪森带到树林,然后杀了他。而迪森的长官在知晓后,则又为你脱罪。”

“……”

这到底谁推理的啊,怎么这么霸总小说啊?

莱纳特听不下去了,显然,他不仅恐同,还怀疑我骗了他。因为他的绿眼睛跟着火了一般看着我,他咬牙,“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先不打扰你们了,我散散心。”

他走了没两分钟,就给我发了消息。

[莱纳特:亭子后的第八课树旁,来找我。]

我没理,我更关心我的名誉问题,“所以蒙德厂长,您能告诉我,您相信吗?”

“我当然不信,你绝对不是这样走捷径的人,我相信你的人品。更何况,我听说迪森的长官也是alpha,alpha和alpha怎么可能在一起。”蒙德厂长对我做了保证,“但是,大法官他们并不相信。不过你放心,迪森的长官似乎是职衔很高的人,不然也不会联系到我和大法官帮你,你会没事的。”

蒙德安抚我,却仍心有怀疑,问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沉默了几秒,决定坐实受害者形象,“我被解救出来的原因其实是……

迪森向他长官表示,他和我是多年的朋友,实际上我们并不认识,但他的长官相信了。”

“之后,不仅将我放出来,还把我安排在医院当陪护,让我陪着迪森叙旧。”

反正迪森那段时间也望医院跑,监控都没了,那不是任我瞎掰。

“什、什么!”蒙德瞪大眼睛,显然他也无法接受这种事,又问道:“这、这怎么可以!荒唐!”

“但我……做不到。”我露出了十分崩溃的表情,又道:“迪森觉得我只是个十二城的贱民,居然敢拒绝他,于是将我约到了那里……并试图……”

我苦涩地低头,握着茶杯,又道:“我咬了他的喉咙,准备逃脱时,他的长官发现了这件事。他害怕此事发酵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并且又因为是他牵线的这件事,长官就补了枪。”

反正,但凡当官的都是这个狗德行。

总害怕这也破坏名声那也破坏名声,感觉世界上好像就他们是清白人似的。

蒙德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许久,却并没有怀疑,“……这件事传出去,确实,确实影响不好。”

笑死,看来有钱人也能立刻领会这种身边奴才得干净的逻辑。

他喝了几口水压惊,又道:“大法官传来了五城军团的提问纲要,他表示对方已经知道你有人保了,所以很可能会向你泄露质询的纲要,所以要做好明天他们会提出的纲要外的问题。”

蒙德将文件传输给我,“不过我们还是先熟悉一下这个吧。”

终端适时地震动起来,估计是莱纳特急了。

我点头,又道:“稍等,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