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地赶回来,是以为父亲快不行了,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尽尽为数不多的孝心,没想到父亲实际上并没有病得那么严重,是沉家人乱向陆家传信,想把她骗回来索要银子。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必要给他们好脸色看了。
“药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会给药铺足够的定金,你们定期去抓药便行。”沉欢兮不急不缓地说,“至于补身体嘛……也是一样。我会提前给肉摊和粮店交定金,你们定期去取便是。”
这是她能想出来的,最能有效限制继母的办法。
提前给店家定金,让继母定期去取,就能避免直接给她银钱,确保银子花在了真正需要的地方,而不会被她用在别的地方。
“这怎么行!”陈桐急切地脱口而出道,“你这样是想防着谁呢!难不成我还会把给你爹买药买肉的钱私吞了不成?”
沉欢兮将她激动异常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暗暗有了成算。
“那是我的银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她沉着冷静地说,“我又不是不买药买肉给我爹,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而已,有何不妥?”
陈桐一听,更急了:“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把银钱给我,我每天去给你爹抓药便是。”
沉欢兮挑了挑眉:“怎么……夫人是急着用银子吗?这么着急想要我手里抠出银钱来。”
“怎……怎么可能!”陈桐谄笑道,脸上浮现明显的心虚,“我这不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嘛……”
沉欢兮在心里冷笑一声:“我没有那么多银钱。你也知道,我已经离开王府了,现在一个人在乡下过活,没有收入,基本上是在吃老本,只能承担我爹的药钱,最多给他买点肉和好些的粮食,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不行!”陈桐再也忍不住,撕破和善的面具,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王府的时候攒了不少好东西,随便拿一点出来就够我们全家吃喝不愁了。你忍心自己吃香喝辣,亲人却吃糙米杂面吗?”
沉欢兮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向了自己的父亲,定定地看着他说:“爹,你也是这么想的?”
沉文富被女儿平淡的目光盯着,神情不太自然地别开了头,嗫嚅着说:“欢兮,爹知道你手头比较宽裕……才……”
“也就是说,这次是你和夫人一起合谋起来骗我的是吗?”沉欢兮冷漠地勾了勾唇角。
“这怎么能叫骗呢!”陈桐不依不饶地说,“你这个做闺女的,孝敬父亲点银钱怎么了?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
沉欢兮懒得跟她废话,径直起身往外走。
她就不应该听信他们伪传的消息赶回来,简直是把一颗心喂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