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向，指导遇上他。”季淳青指了指身边的少年，扭头笑了一声，小声的冲南易低喝了一句：“傻笑什么？”

“你管我？”南易自顾自的喝茶，不参与两人的对话。

丁芸盯着季淳青的脸：“以前你说过你喜欢女生的。”

“所以我刚才说了那是遇上他之前。”

丁芸睨着他，幽幽道：“你还说将来只有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超级大美女才能配得上你，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要找到符合你审美的女人。”

“……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那是你十五岁时候说的！你生日那天。”

“……”季淳青有点后悔带南易过来了，丁芸这小丫头知道太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包括一些他压根就没准备在南易面前提的，现在倒好，丁芸全特么让南易知道了。

左脚膝盖被人撞了一下，季淳青回头，南易还在喝茶，茶杯挡住脸瞪了一眼季淳青，季淳青无奈：“青春期装装逼不行啊？”

“那淳青哥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德国那边。”

季淳青一顿，沉默良久之后点点头：“应该是……不回去了。”说罢，季淳青苦笑：“我没有回去的理由啊！”

“季表舅舅他，没说过让你回去吗？”

季淳青目光变冷：“那个人，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何必这么问我？”

丁芸垂下眼睛：“对不起，我总是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也总有一天，会和季表舅舅……和好。”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季淳青斩钉截铁的打断她，把手中的紫砂茶杯捏的死紧：“从我妈去世那天开始，就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南易从来没有见过季淳青这副表情，纵然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和家里的关系非常不好，也没有想过，季淳青在谈论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会咬牙切齿的如同对方是仇人。

“对不起，是我多话了。”丁芸愧疚的低下头。

季淳青薄唇紧抿，沉默了一分多钟周身的紧绷氛围才慢慢消散，但是他依旧冷着脸，从桌子边抽出菜单递给丁芸：“不是你的错，先吃饭吧！”

饭桌上安静的近乎诡异，丁芸看着季淳青的脸色不敢说话，南易倒偶尔能和季淳青说上两句，但是季淳青明显心情不好，心不在焉的回应两三个字就结束了。

丁芸吃完饭就准备告辞回国，却被季淳青挽留下来，丁芸好不容易回国一次，还是专程来看自己，季淳青总不好叫对方一来就回去。于是就请了几天假，带着丁芸在C市玩儿了两圈。南易晚上的时候塞给季淳青两张票，是皇家马戏团在C市巡演的票。

南易啧了一声，有点惋惜道：“本来准备约你一起去看的，但是……算了，便宜那丫头了。”

被窝里，季淳青轻轻勾着南易的手：“我替丁芸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