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担忧,“不会死吧?”
“放心,这种农村妹,从小放牛插秧的,谁不壮实。也就来了市里装柔弱,不愧是江橙舍友,一个贱样。”
那个叉腰抽烟的女生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把烟头砸到李尤尖耳朵,笑声清脆,“是啊,在村里不知道从多小开始就被老头睡了,身子骨结实着呢。”
李尤尖被烫到,整个耳朵在被堵上前一秒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痉挛一下,忽然开始剧烈挣扎,痛苦呐喊。
食堂还有的是人,保洁阿姨也神出鬼没的,几个人还是有点害怕,那个女生直接走过去把烟头捡起来往李尤尖嘴里塞,可太小,她根本含不住。
女生又从垃圾桶把刚扔掉的空烟盒捡起来,捏住李尤尖下颌直接撬开她舌头拱进去,笑得放肆,“嘴这么大的,天生给男人口的。”
李尤尖脸上的液体变成污浊质,一双眼睛分明冷澈,倒让人分不清那是拖把水还是泪了。
她突然低下头,磕到地面,有稍微胆小的担心她晕过去了。
抽烟女笑,“人家给你磕头呢。”说完,得意一哼,以为李尤尖愿意去跟老师说明了——是她想讨好她们,主动提出要给她们英语答案,大发善心,把烟盒从李尤尖嘴里拿出来了。
谁知道李尤尖缓慢抬起一张木然灰惨的脸,惊得抽烟女一骇,可李尤尖嘴唇翕动,她只好强忍厌恶凑过去,却听到她一直在骂:
傻缺。
苏冷经常这样骂人,在李尤尖面前,算是收敛,也经常这样骂李尤尖,李尤尖听不惯,总觉得不舒服。
抽烟女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更是猖狂,险些喘不上气。
“好学生也会骂人呢,是不是苏冷教你的?”
李尤尖孱弱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体内被堵住的孔窍突然通了,洪潮滚滚,全都逆着岌岌可危的四肢往头脑涌,眼睛被挖掉一样,泪流不止。
“苏冷啊,也是一个贱.婊.子,和我姐妹邵钰抢男人,找死。”
说完又想到什么,眼睛一眯,拖着李尤尖往里走,想把她放到最后一个隔间,衣服扒光了,等有男生来上厕所的时候,自然有人发现她。
地上一滩血迹,触目惊人,异常浓稠的气味让人反胃。
“我操啊,不会真怀了老男人孩子吧,这是流产?真他妈晦气。”
抽烟女眉头一皱,把拽下来的一把头发甩了,慢条斯理正了正自己美甲,“不是和老师说,你作弊就去死,作弊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吗,那你去死吧。”
“哈哈……哎唷!”
身后两个女生刚笑没两声,就发出刺耳尖叫,抽烟女猛一回头,看到自己两个朋友已经被扔出去了。
“季见予?”她先是疑惑,转瞬又觉得这是男厕所,季见予出现不是什么怪事。
可下一秒,不知名恐惧就深深漫过了所有想法。
季见予一身黑,冷面清俊,出现在这里,太突兀也太刺眼。另一个女生吓得腿软,偷偷摸着隔间墙根想挪出去,季见予眼风一扫,直接把她马尾拽住,趁人下意识倾身反抗突然松手,让她自己坐进坑里。
抽烟女皱了皱眉,心跳狂飙,勉强开口:“季见予,我奉劝你别多管女生闲事。怎么,江橙是小太妹,你就转移目标看上李尤尖了。嗬,的确,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穷人,我很好奇,你和这种农村女亲嘴的时候,不会被熏到吗。”
季见予眉间慢慢释出一阵厌恶,表情冷淡,低头迟疑一瞬,还是把苏冷的外套扔到了李尤尖身上。
他觉得有点可惜,这件外套是他刚相中买给她的,她很喜欢,嫌食堂味道大还不肯穿去,是他逼着她要时时刻刻穿着。
“你们是人吗?”
外面一阵混乱,越来越多人凑在不近不远处,彭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把有点发抖不敢靠近的苏冷都狠狠撞飞。
刚才季见予追上苏冷,把势不可挡的她拦下,小声却坚定地和她分析:“这里是男厕所,我进去更有说服力,你还要高考,相信我就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冷整个人麻木了,在握住肩头的那股力量一松时,整个人飘了两下,头重脚轻的,嘴巴都要咬出血来。
刚刚,她听到了那几个女生奸恶的、畅快的笑声。
李尤尖是不是不会喊了?
也是,尖尖脸皮这么薄,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柔声细语的,她有时候不耐烦,听不到干脆打断她,改成传纸条还方便。
苏冷撞到栏杆,“咣当”一声,整层楼响起一阵悠长嗡鸣。她脑袋发昏,眼前有一团团黑影,看到是彭天掐着一个女生脖子把她摁到栏杆,半个身子都悬空。
女生吓得大叫,其他同伙还处在被季见予丢出来的恐惧中,起初气焰不灭,可彭天毕竟是男生,力量怎么都比她们几个大。
那个女生尖叫一声,不忘威胁,“你他妈谁!找死啊!”
彭天眼睛凸胀爆红像病狮,“我他妈她男朋友,死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