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独:“……”妈的这一人一鬼怎么有点不对味,是我不配吗?!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隐下自己的身份:“江绵他就是一只——”
“等等……”江绵突然出声打断两人,好像才跟上话题,“……开玩笑?”
“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所以你在玩我?”他的声音不再飘忽,而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陆昀修侧眸看去,才发现江绵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鬼面具上唯一一个被露出来的眼睛部位,让他看到以往清澈的眼波此时仿佛蒙了一层薄雾。
哪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江绵根本不是轻易放下戒备心的人,接触这么多天,就算已经拐回了别墅,他仍旧要求和自己保持距离,如今没道理萍水相逢一个人,就立刻相信这就是他辛辛苦苦寻找的“玩家”。
“我记得无尽夏开花了,”江绵道,鬼面具覆盖在那张让人惊艳的脸上,但盖不住他匀秀的身姿。
“陆昀修说无尽夏开花我就能遇见我要找的人……遇见那个人我就可以……”就可以活下来。
活下来。
江绵骤然清醒,他想起了自己最开始寻找玩家的目的——他是为了保住这条鬼命。
如果不是命理拴在玩家身上,单凭一个玩家身份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执着,他是渴望认识陆陆羞,渴望接近他看看照顾自己的人是谁,但大千世界天高任鸟飞,他更渴望做回自己。
哪怕是阴差阳错遇见了行刑者,他依旧想的是保住这条鬼命,因此戒备作为行刑者的陆昀修,就算成为更进一步的“朋友”,住在同一个别墅,他也要求和行刑者保持最远的距离。
他这么想活下来,为什么变成鬼了呢?——一切好像都倒退回了一个死胡同。
脑中尖锐嗡鸣。
江绵猛地抬手,按在了兜帽一侧,柔软的白发被压出来两缕,陆昀修立刻伸手把住他的手腕。
“江绵!”
徐独看着这只小鬼心底有些慌,他也没过分侵入啊,屏障都破了,江绵身为鬼怪早就应该破防了,怎么还一副出不来的样子——可千万不要讹上他!
陆昀修侧身正待关上鬼屋的木门阻绝视线,江绵就伸手制止了他。
他看向徐独,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鬼面具。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青山般精致的眉,微扬的眼仿若花瓣尾尖,秀鼻红唇,江绵的长相既张扬的浓烈,又在细节处如同一张精心描绘的画,不语时乖顺,认真时傲然,他可以随和活泼逗人取乐,下一秒也可以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
谁会相信这样一只鬼在鬼屋里工作?
他合该被小心供养在金屋里才对。
徐独后知后觉,斗胆再看了一眼陆昀修,终于知道方才的不对味在哪儿了。
这一人一鬼和凡夫俗子格格不入,天生就如同一对美玉,就该紧紧镶嵌在一起,任谁站在旁边,都生出一种不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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