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飞鱼山庄门户森严,权倾一方,大概不会纵容门人在外作恶。不过你在外行凶,竟然光明正大的使用门中暗器,看样子不怕被人知道,应该不是飞鱼山庄的叛徒。”
江老板:“难道整个飞鱼山庄都参与进了这件事里?”
陆小凤:“不好说,不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难,只要想办法让这位仁兄开口就好了。看这位兄台的表情,似乎很愤怒我揭穿了你的身份。看样子是不会顺了我的意的。”
行凶者:“你知道就好。”
陆小凤来到裴锐身边,把鱼骨状的箭身放在裴锐手中,“小裴,这是他行刺你用的暗器,上面的箭头淬了毒,看样子是非要你死不可。”
裴锐把长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用手摸了摸暗器,冷静地点头,朝着行凶者走来。
他的情绪很淡,灰色的眼睛更显得冷漠,手上拿着鱼骨暗器,逐渐向行凶者逼近,随时都可能动手,而且不知道会砍哪个地方,心理压力骤增。
行凶者刚被裴锐吓尿了裤子,此时正是脆弱的时候,尚未从恐惧中脱离,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将他包裹住,逃无可逃,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抽走了。
他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呼吸越发急催,惊恐地看着对方,好像快要吓晕过去了。
裴锐手指微动。
陆小凤过来,按住少年的肩膀,将那支鱼骨暗器从他手里拿回:“可以了。”
少年稍稍侧过头,似乎有些不解。
陆小凤拍了下他的手背,泛着蓝光的鱼骨暗器在手上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人劫后余生,瘫倒在地:“我说……”
陆小凤:“你是飞鱼山庄的人?”
那人:“是。”
陆小凤:“是谁指使的你?”
那人似乎有些畏惧,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裴锐:“是小侯爷!”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接受这个答案:“你不要信口胡言!小侯爷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屈尊来暗杀一个普通的少年?”
陆小凤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他继续盘问:“饭菜里的毒也是你下的?”
那人:“不是我做的!小侯爷只是请我到卧云楼吃饭,并嘱咐我,如果这里有人胆敢诬陷他,立刻把人杀死,到时他自会出面解决,不会牵连到我。”
陆小凤若有所思。
裴锐:“陆小凤。”
陆小凤看过来。
裴锐从怀里拿出几样东西,分别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绿色瓷瓶、几张染血的纸,还有一支竹笛。
“原来东西在你这里,我还以为你把尸体带回的途中掉了。”陆小凤赶紧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那支笛子。
裴锐:“纸上写了什么?”
陆小凤:“这可不是普通的纸,这是钱!价值八千两的银票!随便哪个钱庄都能兑换成现银!随身携带八千两银票,死者可真是不简单啊。”
裴锐点头。
陆小凤看向诸位衙役:“劳驾各位,把这两个人带回府衙去吧。”
衙役很为难。
陆小凤名气不小,他常常到卧云楼来吃饭,当地有不少人都认识他,这些衙役也对他不陌生。
谁都知道陆小凤是个聪明人,而且爱管闲事,经手过很多案子,全都查的水落石出了。他们还想着等陆小凤查出结果,直接报给上级,没想到云里雾里的就要结束了。
而且这件事把神通侯也给牵扯了进来。
方应看神通广大,别人可能不清楚,他们这些在官府当差的,可是明白得很。本地的不少商贾都跟神通侯有交情,轻易不能得罪。
不说别的地方,卧云楼里的油、米、盐、布、糖,都过了神通侯的路子。
知县老爷收过神通侯的钱财,他们这些小喽啰,也跟着喝了些肉汤。
这么一个财神爷,谁想得罪?谁敢得罪?
为首的衙役道:“哎,陆爷,小的愚钝,实在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你只管把犯人带回去就是。”
那些衙役对视一眼,两个人押着那个飞鱼山庄的人,另外几个抬着尸体离开了卧云楼。
卧云楼里也是遍地横尸。
其中有被袭击致死的食客,也有死在正常食客手中的那些中了毒的人。
江老板的心血被人糟蹋成这样,捂着心口,深深叹了口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陆小凤:“我也很奇怪,怎会有人舍得往自家酒楼的饭菜里下毒。”
江老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陆小凤,你在胡说些什么!”
陆小凤轻轻一叹:“我也希望我在胡说,可是你刚才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
江老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裴锐突然拿起桌上的刀。
江老板立刻噤声,满脸绝望。
裴锐半低着头,稍稍侧耳:“你不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