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真的没有力气了,再也不想跟他出差了。】
谢珩趴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远远地对旁边的将士说:“这位将军,我身有残疾,不良于行,能否劳驾搭把手,扶我下
() 马?”
“这有何难。”那人过来,朝谢珩伸手作为支撑。
谢珩握住以后,身体倾斜滑落,另一条腿还搭在马背上,其他人见状,过来帮忙,谢珩伏在军汉的铁甲上,被两个人架着,坐在了营帐前面的一块石头上。
薛沉:【疼死我了,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字马,谢珩的柔韧度太差了。】
系统:【还好你裤子比较宽松,不然底裤都被你弟坑没了。】
薛沉:【……】
这系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谢珩沉默地坐在石头上,轻轻揉着腿上被拽疼的筋脉,没有跟其他人搭话的意思。
系统:【恭喜你啊,同步率+1,现在有94%了。】
薛沉:【统儿,你记不记得那个设定。】
系统:【什么设定?】
薛沉:【宿主可以屏蔽系统。】
系统:【……】
它还真忘了。
系统不舒服,薛沉就舒服了,面对弟弟的时候都比平时温和许多。
他摆摆手,让宫九坐过来,给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跑这么急,衣服都脏了。”
宫九:“谢珩说你这边也可能会遇袭,我很担心你。”
薛沉笑笑:“都已经处理好了,贼首服毒自尽,剩下的人也悉数拿下。他们都是些无辜的人,根本不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此事还要详查。”
宫九:“可能是异族。”
薛沉点头:“我也这样认为,服毒的那个吹笛子的人,身上穿了件海东青样式的里衣。”
宫九:“我会让人去金国打探。罪魁祸首尚未逮捕,这次失利,很有可能再派人过来刺杀。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薛沉摇头:“我的武功比不上你,但也不算太差,这点自保之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们本就是他们的目标,同路而行,那些人再派人过来,不是更方便了?你要做的事情也很重要,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
宫九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薛沉话里的意思。
他的武功很高,敌人虽然不知道有多高,但是能看得出来,太平王世子比病弱的大公子更强,更难对付。
宫九留在这里固然可以保护哥哥,实际上会让哥哥对上更难缠的敌人,承担更大的风险。
他低下头:“那我在这里待一晚,明日就走。”
薛沉:“涟儿。”
宫九抬眸与他对视:“嗯。”
薛沉:“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我永远都是你哥哥。”
系统:【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好伤感。】
薛沉:【我也不想搞的这么沉重,可这是我的人设。我弟心中的哥哥就是这种聪明沉稳、包容宽厚的样子。马甲崩人设无所谓,本体必须维持设定,不然生活怎么过得下去。】
系统无语。
宫九听到这番话十分动容,自从哥哥来到隆兴府的那天,他就知道,
哥哥会察觉到一些异常。
宫九事先并不清楚薛沉会过来。
府上那些普通的下人,都是无名岛的人,他们不清楚宫九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
在那些人看来,是“宫九”用什么手段拿到了太平王世子的令牌,借用这个身份来到了隆兴府,秘密做了一些他们还不够资格知道的事情。
就算让他们改变了称呼,平时的一些言行,足够让哥哥发现不对劲。
宫九没有退路,只能参与这场豪赌。
兄长的话,穿透那层坚硬的蜗牛外壳,碰到了脆弱敏感的触角,宫九因此而恐慌,但又在他的纯然善意下安定下来。
他认真地作出承诺:“无论我在外面做了什么,你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兄长。”
薛沉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先穿我的?”
宫九:“好。”
薛沉直接忽略了从王府带过来的那箱白衣,打开装着自己日常衣服的箱子。
他今天穿的玄色宽袍为了包裹那支可能有毒的笛子撕烂了衣摆,现在换了身金线蝠寿纹的黑色深衣。
薛沉心思转的很快,粗略打量一眼,看似随意地拿出最近的一套衣服,递给了宫九。
系统:【这个橘色……你怎么不直接给他穿粉红色?】
薛沉遗憾地说:【我没有粉红色的衣服。】
系统:【现在你就不觉得风评被害了?】
薛沉:【我在逐渐习惯,总不能一直逃避现实。】
系统:【……】
你面对现实的方式有点费弟弟。
宫九正在感性的时候,这件衣服薛沉平时穿过几次,他并没有多想,换好之后,看到手臂和衣袖强烈的颜色对比,突然有些不自在。
薛沉看着弟弟重新将头发梳理整齐:“我的头仍有些眩晕,不想走动,管事准备的饭菜应该已经好了,你去帮我说一声,拿到里面来吃,我就不出去了。”
宫九深沉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