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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暴君x替嫁x小土狗(7)(1 / 2)

顾章山被召进宫时,第一反应就是他那要命的狗儿子做了什么忤逆圣上之事,走路摇摇晃晃,冷不丁崴着了脚。

苗夫人第一时间猛搀一把,耳提面命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撇清关系,说尽那庶子的好话!”

“他在府里一定是温文尔雅礼数厚备,就是发了疯病,也一定是在宫里沾染了什么妖祟才发得疯!”

“皇上这么快就召见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顾章山不住地擦汗:“是顶撞了哪个贵妃,还是干脆给圣上脸色看,我根本不敢猜。”

苗夫人一咬牙,生怕自己两个儿子被连累。

“你今日必须稳住,顾府上百号人可指着老爷你啊!”

虽然有夫人前后好几次敲边鼓提醒着,如今真被从未得见的圣上单独召见,顾章山心里还是砰砰直跳,生怕自己没法活着离开那里。

他坐上马车时,眼神很是空洞,祈祷着那混账庶子不要犯下诛九族的命案。

董公公见着顾章山时,表情很是复杂。

“你就是顾氏的父亲?”

小老头儿忙不迭道了声是,拿早已准备好的银子悄悄塞给董公公。

后者略一犹豫,不敢收下,摇摇头说:“你进去吧。”

顾章山生怕自己只能再活半刻,小声问:“敢问公公,我那孩子犯了什么罪过?”

董公公憋了半天,没法讲。

讲了人家也不能信。

顾章山,你儿子是只狗你知道吗?

你儿子在上朝的时候汪汪乱叫你没听见吗?

董公公是个人精,一打量顾章山的茫然神色,就知道这人绝不是装得无辜,是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件赛一件离谱,董公公实在没法形容,最后还是摆摆手示意他快进去。

养心殿里,烛火昏暗,物件桌案俱是新的。

顾章山虽然不敢乱看,但一瞥见连香炉都是最时兴的款式,也感慨皇家的豪奢气态。

“微臣顾章山,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玉案前,帝王没有做声。

顾章山的汗又不住地往外渗,憋着情绪大气都不敢出。

“你可知顾心清犯了什么错处!”

“微臣——微臣实在不知!”顾章山一个大礼,跟扑到地上没什么区别:“清儿在家中一向温良宽厚,敬待兄姐,最是聪慧懂事不过,微臣有意选出最合适的孩子来侍奉圣上,才特意反复教导他之后送进宫来!”

萧世铮皱紧眉头,竟然有几分相信他。

“顾氏狂放嚣肆,上犯君主,下吠群臣,你竟然不知!”

“我儿……”顾章山的反应力短暂地跟上了:“我儿理应与一众侍应别居西宫,连东宫妃嫔都无缘见面,又如何能见到群臣?”

萧世铮没诈出口风,深呼吸一口气,把手中墨笔狠掷而去。

“你不认识这只

狗?!它不是你生的?!”

顾章山呆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见一只安详长睡的花狗,莫名其妙道:“这怎么有只狗?”

“陛下……微臣,微臣无论如何也生不出狗啊。”

萧世铮怒道:“朕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顾章山:“……啊?”

先前说旁的还未有反应,一听说要砍亲爹的脑袋,小狗一激灵醒了。

萧世铮看在眼里,暗自得意。

妖孽,纵你张狂一时,看见家族哀鸣殆尽时,怕不是血泪都要流尽!

没想到狗子竟露出欢愉的笑容,伸了个懒腰摇起尾巴,不住点头。

怕不是根本没听清!

萧世铮暗提一口气,吼道:“顾章山,你装什么糊涂,朕今日便要灭了你家九族!!”

顾章山脑子里空白一阵,懵懵地啊了一声,就此昏了过去。

狗子高兴到追着尾巴转圈圈,催促般地又叫了两声,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萧世铮的目光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空洞。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狗还会笑,还会笑得这样灿烂。

你到底是什么祸国乱世的妖孽,不仅盼着本君气到吐血,还巴不得家里被诛灭九族!!

哪怕你是寄生在顾心清身上,也舍得他家里百十号人被推到菜市场砍头!

顾章山是真昏过去了,连柴太医来扎针了都没什么反应,随即送回家拿参汤吊着了,据说已经被吓个半死,今晚能不能醒还要看阎王爷的意思。

萧世铮原先打算拿这狗的血亲当作威胁牵制,没想到正中下怀,反而还能随了它的意。

趁着狗去院子里遛弯撒尿的功夫,董公公端着小瓷碗进来,里面放着拌在一起的牛肉鱼肉,以及大碗清水。

萧世铮与他一对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毒死它!

这么好的吃食,还有谁,就算是妖怪也忍不住!

狗子确实年纪稚嫩,牙齿痒痒就去咬了好几朵姚黄魏紫的漂亮花儿,嚼吧嚼吧继续回养心殿瘫着。

两个食盆与它擦肩而过,狗子压根看都不看。

董公公有些急。

碗里肉腥味儿多重,野猫野狗都会闻到把持不住,它怎么就不中招呢!

“嘬嘬嘬,”他试图如招呼自家小狗般拿着食碗过去哄:“可好吃了,你尝尝。”

狗子用一种‘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瞟着他。

太监自己觉得尴尬,默默把碗放了回去。

萧世铮看得双眸一眯,道:“你去选几个漂亮母狗来,看看能不能勾引它过去。”

——结果是毫无反应。

别说母狗了,就是叫漂亮美人来跳舞,狗也不多看一眼。

萧世铮全无放弃妥协的念头。

他是九五之尊,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怎可能屈服于一只妖犬。

便不请来法师唤天雷将它劈杀,也一定要

用穿肠散噬心丸让它尝尽苦楚。

大不了如熬鹰一般,硬生生饿着它渴着它,看谁能活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