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儿子的性格,背那东西的时候估计又要挠头了。朱标边带路边暗暗想道。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个小皇子对这些惊奇极了。
朱标将墙上的灯座一一点燃,首先出现在两兄弟面前的是一幅仕女图和两个牌位。
仕女画的落款是朱标,画上人无疑就是他们的母亲,那这牌位是……
“那是你们的兄弟。”朱标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你们当时被带走的时候,贼人在宫里留下了两具烧焦的尸身,那便是他们。”
“爹不知他们身份姓名,也不知其从何处来,只能给他们立下无名牌位,认他们作子,分一份福报香火。”
“今日带你们来,也是让你们见见这两位恩人,我们父子欠他们一句谢。”
闻言,木白木文乖乖接过父亲递来的三柱清香,冲着牌位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将祭香插入香炉,又双手合十躬身而下。
礼毕之后,木白问:“爹,这两个孩子的尸身在哪儿?有没有妥善安葬?”
“他们在你娘身边睡着。”朱标柔声道,“当时我们都以为那就是你们,于是将他们葬在了你娘身边。”
木白闻言有些疑惑:“那爹是怎么知道我们还活着的?因为宋先生?”
不对,宋濂到云南已经是事发两年以后了,就算最早皇室出于稳定考虑没有公布他们去世的消息,也没有理由藏两年啊。
事实上,他们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两个小皇子曾经“死”过。
“这个啊,是你们娘告诉我的。”朱标含笑抬头,画像中的少女笑得温柔又悲伤,那是他印象中一向爽朗的妻子所露出的最柔软的一个笑容。
两年前,就在洪武帝抓住首恶打算为两个孙子发丧之时,他大醉了一场。
梦中,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踏雾而来,他本以为是妻子是来向他告别的,不想妻子却满脸焦急地同他比划,努力想要说些什么。
可惜亡者之言不可入生者之耳,妻子的一番努力他全然弄不明白,只以为妻子是在责怪他没有照顾好孩子。直到妻子抱起两个孩子让他看他们的脸,朱标才恍惚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妻子怀中的两个孩子眉目清秀,但却并不是他的孩子。也就是说……他们真正的孩子还活着?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妻子含泪点头微笑的模样成了朱标心中最美丽的烙印。
酒醒之后,他立刻找到父亲阻止发丧,然后在全国开始了天罗地网般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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