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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事,蓝玉特意给洪武帝上书过,赞其有先秦之风。

先秦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时代,是一个人们可以为了自己心中道义和理想慨然赴死的时代。

在Ц鍪贝里,没有现在么多的道德约束,背叛欺骗常有,战争频繁以至于人的寿命有如萤萤之火般随时可灭,也因此,人们行事也就更为随心,为一知己者、为与自己有共同理想者、为一份信任、为自己心中的忠诚与道义均可放弃一切。

是一个令人尊重的时代,遇到不可战胜之力,向后退是人性,向前进则是英雄,虽然马家是元朝的英雄,但蓝玉也尊敬他们。

但这是一回事,如处置马三保一家又是另一回事。

蓝玉和傅友德当时都有些为难,这些人毫无疑问属性为叛乱,叛乱都当为极刑。

虽说是叛乱,人家没有搞事,是光明正大地在村子面前列阵并且和蓝玉表示我要和你打一架,加上明军当时是摧枯拉朽的胜利,没有战损之余反倒是对方的老爷子战死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把对方一家都咔嚓掉好像有些可怜。

只是,无论有什么理由,叛乱之事不罚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最后傅友德决定稍稍抬手,只诛首恶,也就是马三保的父亲,其余人都放归原籍,又因为马哈只已经战死,么事情就此揭过了。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朝廷如此处置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但马哈只的族人甚至连旁的土族部落还是写信过来求情,他们认为马哈只在当值之时克己奉公,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是个好官,唯一的错误就是反抗了明军,但瑕不掩瑜,请求给他一份死后的体面。

倘若是以叛乱罪论处的话,犯人的尸体是不可正常安葬的,更不可立碑接受祭祀,死后无法得到香火本也是惩罚的一种,而他们要求的就是祭祀马哈只的权利,这令傅友德和蓝玉都有些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才十一岁的马三保主动要求代父受过,以自己受宫刑入宫为代价,换取父亲去世后的不追责。

傅友德同意了。

于是,马三保的父亲有了一块葬身之地,他的墓碑上也写上了令他最骄傲的身份——元朝的滇阳侯,并且躺在了他曾经保护过的土地上。而作为代价,他的小儿子在家人的恋恋不舍之中踏上了一段未知之路。

“不过,我的运气不错,”马三保对此是这么评价的,“军队后来有人需要试验金疮之药,我就帮忙试了下,加上我稍懂些汉语和药理,就被调去了位草药师身边帮忙。”

关于如试验又是如帮忙的,马三保没有说,木白也没有问,但他知道,马三保从戴罪之身走到了现在必然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是什么支撑着他付出这些代价也要走到现在的呢?就是为了报答父亲的生育之恩吗?人类的这种情感真的好奇怪。

两个小少年并排坐在了台阶的阴影处,沐浴在晚霞之中,一人捏着一根酸萝卜在啃,都没有再开口。

这个季节不是萝卜的产季,这酸萝卜是窖藏的过冬萝卜,到了现在已经有脱水迹象,马三保前些日子干脆将其放在腌缸里头泡着,吃起来味道有些微妙,谈不上好吃,也就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解解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