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一学生汗颜道:“祖训一般也不会写得那么仔细吧,我家的祖训就是【慎思笃行】,都是比较简单的。”
“不,也说不好……”另一个学生拍了拍他,指了指国子监内高耸的孔子像:“据说孔家的祖训就很长。”
“但也不会有人把别和谁谁做生意写到祖训里啊!”
“可是我们那曾经真的有不允许和外族联姻的祖训呢。”阿土插嘴:“虽然是别的部落,那个部落现在生下来的都是傻子,现在已经自己灭亡了。”
众人:“……”
好吧,只能说双方家学渊源不同带来的思维迥异。考生们纷纷安慰了下两个异乡人,顺便小声科普:“一般的家族祖训都是一家精神,比如经商起家的都会劝导后代做生意厚道,耕读起家的会劝说后代不要忘本之类的,你们说的那种太极端了。”
“但陛下不是写了《祖训录》?”木白抬起头挥开了一个又一个想要趁机摸他脑袋的大手摆事实讲道理:“都能把组训写成书了,你们确定那里头就几句话而不是一个行为规范?”
……你小子不是刚来京城吗?这么生僻的消息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行为规范又是个什么名词?云南方言吗?
最后,无理取闹的学长们纷纷用“皇家的祖训那叫祖训吗?”“不要把我们正常人的思维拉到洪武帝一个水平线啊!”将木小白驳斥回去。
木白: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同吃同住几个月之后感情特别好的香杉学子们(外人语)在旁的同学异样的眼神中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大家纷纷安慰了下解题方向错误的两个云南人,然后一起捧着新衣服回到了香杉书舍。
殿试之后的放榜不像会试有个定死的日期,上一届殿试参考人数少,加上又在迫不及待的洪武帝重压之下隔天就能放榜,但这次的考生足有四百余人,就算阅卷官们长了四个眼睛也不可能在一天内读完所有考卷。
不过话虽这么说,考生们也做好了隔天就被拎过去传胪大典的准备,纷纷烧水洗澡沐浴焚香,力图让自己以最容光焕发的一面开启自己的从政生涯。
他们在这儿轻松惬意,却不知皇宫内却燃起了大火。
按照规定,殿试虽然说主考官是皇帝,但皇帝的文学素养……咳咳,可能还没有学生高,所以总的来说参与评定的还是诸多辅助考官。
当然,在殿试上他们不能叫考官,而叫读卷官,读卷官会定下二甲、三甲的榜单,然后选出能够进入一甲的人才,将他们的试卷读给皇帝听,由皇帝来定下一甲的排名。
如此总体来说可以保证相对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