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将军见我还要约在三日后?有啥事今天或者明天说都行啊?”
这两个问题在少年头上飘来飘去,无人能解。
但翌日,他就知道为什么是三天这个数字了。
因为在这日大出风头之后,木白就因为过度运动导致肌肉酸疼直接瘫在了床上。
胳膊、腿、脖子、后背哪哪都酸,即便每天都有十分孝顺的弟弟帮忙热敷和按摩,木白也差不多到了三天后才真正能下床。
这三天他也没闲着,沐春说他这种情况不可剧烈运动,却可在床上进行些简单的拉伸,而且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边拉伸一边背书。
被心灵和肉体双重折磨的木白在能够下地的那一刻简直要哭出来,他当即借口和傅将军有约,脚下一阵踩风便溜了出去。
木白登门的时候傅友德刚好有空,他十分大方得邀请木白共进午餐,还特地派人将木文一并接了过来。
中军大帐的伙食的确不错,这个季节甚至还能吃到腌制的果脯,木文吃得小嘴油汪汪,若非木白制止,非要吃出个西瓜肚不可,完全忘记了前几天自己吃撑肚子时候是谁立下大宏愿说自己再也不贪嘴了。
不过尝过教训的木白可不敢让他多吃,在摸摸小孩肚子发现那儿有了明显鼓胀后木白立刻就不让他继续。
这顿饭木白吃得很坦然,他身无长物,能值得这位洪武帝的开国肱骨友善对待的亦是不过那两样。
果然,饭一用完,傅友德便开口询问了木白有关作画的细节,譬如需要的时间天气大小等等,一番沟通后便是向他下了一份绘图委托。
画画倒是没什么,但问题是傅友德提出的绘图有地点限制,且基本都不在昆明。
尽管对方说可以派随行人员陪他一起奔走,但考虑到弟弟年纪小,马上气候又要转暖,云南即将进入对外来人员最不友好的季节,如果跟着他到处转的话,木白当真有些担心小孩的健康问题。
“家弟年幼,离不得人,您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让我先将他送回芒布路?”木白沉吟片刻后道,傅友德开出的价格的确十分可观,木白正好也需要为了以后的求学之路积攒学费,接了这次任务后他以后可以轻松很多,但弟弟带在身边的确不方便。
左思右想,他准备将木文先送回秀芒村交给村长照顾,不过傅友德倒是有不同打算。
“哎~那多麻烦,你若是放心的话,不妨将孩子留在这儿,本将会特派人照顾他。”傅友德笑得极为和善,木白抬眼看了他一眼,对方虽是在微笑,但笑容中却满是不容置喙的肯定,不由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