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快晚上七八点时,三人起身准备返回学校,而王蒲姊却喊住了胡雅,说还有些事情需要私下说,因此其余两人便先行离开。
王蒲姊把房屋销售广告的信息翻找出来,“前几天,我联系小区准备卖掉王启德的那套房子时,我看到了你辅导员的房子,也标价售卖了。你找监控的那些天,都住在他家对吧?”
胡雅凑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心情也随之消沉,“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现在也明白了,我好像把自己贬低成性客体,用性作为愚蠢的交易。”泍呅唯❶璉載䒽址:ρõ⒅𝖇𝓉.©õм
王蒲姊犹豫片刻后缓缓问道:“所以,他经过你的同意了吗?”
她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我有点喜欢他,但不确定是不是性缘脑在作祟。对了,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跟我妈出国了,在这之前,我要向学校提交我跟付临昀的关系,都是因我而起的声明,或许还得当众念出来,你能帮我写一份稿子吗?”
王蒲姊答应了她的请求,“好啊,我的专长。”
胡雅随即又补充了几个小要求:“你要考虑一下话语环境,面向的群体,以及我的身份。”
“没问题。还有我想替你接手付临昀的房子,等你回来。”
胡雅愣了愣,说了声谢谢。
走出住院大楼,胡雅并没有坐上回学校的最后一班公交,而是打了一辆出租,回到了付临昀的小区。
在出事当晚,胡雅就告诉林红梅,或许以后就不会再在便利店兼职了,林红梅当即给她转去了远超她打工时间的工资,还告诉她要经常来看看自己,胡雅当时虽然满口答应,但没想到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来。
如今,当她重返这片区域时,倒像是有种回归故土的眷恋之感,特别是看见隔壁烧烤店滚滚浓烟,还有林红梅照旧站在镜头前,大方展示自己的时候。
胡雅小心翼翼站到手机旁,小幅度地挥挥手,“阿姨,我回来看看你啦。”
而热情的林红梅则是一把搂住胡雅,还兴奋地向手机介绍:“哎,姑娘,欢迎回来!这是我的小店员,最近忙着学习去了,直播间的叔叔阿姨都还记得你。”
几句寒暄之后,林红梅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一听到胡雅即将出国的消息,更是黯然落泪,嘴上满是对她的留恋,“在国外要是想阿姨了,就给阿姨打电话,阿姨以后也出个国去找我们姑娘玩!”
胡雅把手机里所有的聊天账号,都跟林红梅做了交换,生怕单靠一个微信,此生就会失去联系。
她觉得跟林红梅的关系,虽然只用了十几天去适应,甚至精打细算起来还不足几十个小时,但是却相互之间产生了深深的牵绊,默契地在双方的心头留下牵挂和念想。
告别之后,胡雅在楼栋旁垃圾箱前,遇见了流浪老人,他的身影淹没在漆黑的一片夜里,翻动垃圾箱寻找食物和回收品,似乎是他走到生命终点前,维持生计的唯一渠道。
似乎对方感觉到了身后停驻的气息,他也停下了手头翻找的活,准备提起脚下的袋子离开,恰巧跟胡雅对视了一眼,“手指,好了吗?”
胡雅把恢复好的手伸到老人面前,“好了,现在在养指甲。爷爷,我要走了,以后可能照顾不到你了。”
老人只是摆摆手,笑容和蔼,“孩子,有些事就像驭民,没办法解决,只能忍。爷爷谢谢你的好心,希望你万事顺心,心想事成,好孩子。”
他很干脆地向胡雅告别,毫不拖泥带水,也似乎是给胡雅暗示,无需庄重,转身离开就好了。
走上楼梯的步伐极为缓慢,但胡雅总觉得抵达门口的时间,比往常要更短,推开门的瞬间,屋内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鱼缸里发出氧气泵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