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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了解,宫川由奈知道了它口里的“异变”指是什么。
简而言之,她要捏马甲。
不光要捏脸,捏性格,捏能力和捏背景,还要确保他们能在这个由不同原著拼接组成的世界里行走,吸引重要角色的注意,刷满存在感,改变世界走向。
可以是好的走向,也可以是坏的走向,这方面的自由度相当高,系统根本没给她设限,一副她毁掉世界也无所谓的模样。
毕竟它所需要的只是重要角色的[情绪]罢了——哪怕是负面的,它也稳赚不赔。
[创造者已确定任务,合作愉快。]
[前置剧情导入完毕……游戏正式开始。]
时间和空间从诡异的停滞中挣脱出来,继续流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那些一直在窥视着宫川由奈的人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疤脸男人为首,体格不一的成年男性慢慢围住了她,来者不善。
男人看着站在他们包围中心的少女想,她很美。但这是一种不该存在于擂钵街的美。少女如同最珍贵的金丝雀一般纤细,碎裂的玫瑰一般脆弱。
她比他见过的所有的人都要美丽,几乎不像是人所能具有的容貌,而在擂钵街,这样的脸会引来觊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它很值钱。
不用刻意去算都知道,把这个女孩转手给横滨的地下组织再送到黑市拍卖,能卖多大一笔钱。那将会是天价——没有人会不为这张脸疯狂。
只要想想自己能得到的丰厚报酬,疤脸男人的心都炙热了起来。所以,哪怕这里是最近风头很盛的羊组织的地盘,他也在手下通风报信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反正他抓了人就走,也不会招惹到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羊之王吧?
“美丽的小姑娘,擂钵街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他装模作样道,“要不要跟我们走?保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宫川由奈听着面前男人叽里呱啦了一通话,没有一个字是听得明白的。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明明说出来的是语言,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透明的膜,柔韧却不能穿透,被某种力量扭曲,溶解,到她的耳底时只有一片模糊,甚至渗入了毛刺刺的疼痛。
她在脑子里喊了一声:“T9426,怎么回事?”
[非常抱歉。因为世界维度不同,您难以理解这里的语言。为免给创造者造成不便,系统已为您装配翻译器。]
男人像是觉得她被吓傻了,又对她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宫川由奈总算听清了他的话。
哟。她朝包围住自己的犯罪团体露出一个笑容。
“是吗?安全的地方?明明是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羔羊,想卖出一个好价钱吧。为什么不想想我敢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呢?”
宫川由奈说完这番话后,造物主系统随之飞快运转,对她的大脑输入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创造者,请在随机一座城市中放置您的马甲,开展您任务的第一步。]
[滴滴,考虑到创造者的处境非常不妙,为保障您自身的安全,更好地完成任务——]
[系统临时指定城市:横滨。]
[创造者正在创造角色中……]
男人看到少女鲜艳的唇张合。
那张无辜而娇艳的面孔随着笑的弧度,像是撕开了一层苍白的皮,隐隐透出狂乱的,堕落的气息,那种最能勾住人们眼球的东西。
他恐惧地发现,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话,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抹除了他对少女言语的一切理解,让他的大脑不断地抽痛……
他忍不住扫视周围,同伴无一幸免。
男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金丝雀和玫瑰——而是绝对的“异常”。
宫川由奈当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自己的。
她一面在心里痛骂系统骚操作“能听懂但不能说,你们有病吧?”,一面在大脑里以惊人的速度编写角色数据,从外貌到背景一气呵成。
[创造者正在编写“异变”中……25%……60%……95%……]
[“异变”载入中……]
正在这时,意外陡生。
“这是羊的地盘!你们偷偷摸摸出现在这里,想死吗?!”
伴随着这声冷喝,橘色短发的少年穿着连帽衫,双手插在兜里出现在宫川由奈的面前,整个人都带着风格浓重的色彩。
他没有看向少女,身形迅速地靠近,高高抬起腿重重地砸向领头的疤脸男人——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胛骨就传来一阵断裂般的剧痛,刹那间整个人以残影的速度飞出老远!
领头人毫无反击能力到这种地步,让周围的同伴瞬间色变。
“头儿!”
“羊……是羊的首领!”
“是羊之王!快跑!”
但普通人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异能力者更快?
只是短短十几秒,脾气暴烈的少年就让他们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他的每一击都能精准地踢中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使他们频频发出惨叫,骨头断折的声音格外清晰。
宫川由奈没有害怕。她甚至在兴致勃勃地打量穿着夹克外套的少年。
那头橘色的,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脸庞线条也尚带着未成年的青涩,不管是身形还是外表,怎么看都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孩。
但那双明亮锐利的钴蓝色眼睛,像极了名贵的宝石,被工匠打磨得不多不少,具有锋芒,跟那些狠厉又具有力量的动作一般恰到好处。
他冷笑着用力踩住男人的同伴,将那个人的脊背踩塌,动作毫不留情,也不屑听他求饶。
哇哦,酷——
宫川由奈甚至想吹一声口哨。
突然出现的少年制止了这场犯罪,在解决掉这群不速之客,他才迟迟看向了宫川由奈。
与此同时——
[首位“异变”加载完成。]
擂钵街最高的地标建筑物。
黑色的翅膀,力量轻柔地伸展,不论是线条还是弧度都流畅至极,随着高处的风微微扇动。
雪白的,蓬松的裙摆带着烈火的影子。
一只纤细苍白的足裹着缎带点在建筑物的表面,留不下任何痕迹。她向前方静默无声地伸出手——那片白到透出青筋的手背上,密而柔软的鸟羽闪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