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炀接连踹了三次,白姜也补了两脚,门发出巨响,可还是纹丝不动。
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的牛运恒也没出声,更没来开门。
“不对劲,有一股力量在跟我们对抗。”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是鬼的力量。
鬼在牛运恒的房间里!
在得到一遍又一遍刺激的满足之后,牛运恒不知日月,只感觉自己泡在一汪黏腻的香水之中,口鼻被香气入侵,浑身酥软,他连灵魂都晕乎乎的,在这汪香水之中沉沉睡去。
意识逐渐远去时,他听见了来自远方的撞击声,也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有人在喊自己,是谁,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香腻的手臂抱住他的头,深入灵魂的倦怠澎湃袭来,让他再次沉入温柔乡中。
对,就这么睡着吧,就这么睡过去吧,梦里全是无忧无惧的故乡。
房间门打不开,钟敬炀留下来应付听见动静上楼来的宾馆老板,白姜绕路爬墙,打算从窗户进去。
牛运恒的房间在三楼,爬起来危险系数不高,更高的楼她也怕过。
走廊里,宾馆老板不高兴地质问:“把门踹坏了你们要赔啊!”说是上来找人的,怎么弄得跟寻仇一样。
“门打不开。”钟敬炀客气有礼,先道歉再摆明问题,“不信您自己试试。”
在钟敬炀应付宾馆老板的时候,白姜已经爬到了牛运恒所在房间的窗户外面,对面楼有人看见了她,不由得发出惊呼。
白姜没去管NPC,专注地往窗户内爬——
爬不进去。
半开着的窗户足够她钻进去了,但表面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坚固透明膜,白姜被拦在了外面。
“喂,你不是脑子不好吧,在表演什么呢!”对面楼的NPC哈哈笑出声,显然觉得白姜对着空气摸来摸去的样子很搞笑。
白姜回头,脸上也带着笑:“我脑子好得很,不好意思问一下,你见过住这间的人吗?是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不算高,身材偏瘦。”
这家宾馆在老城区里,建筑与建筑之间间隔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紧挨着,白姜估计自己用力一跳的话能够跃进隔壁这栋楼里。
这两栋都不超过五层楼的房子隔得这么近,也许这个对面的住户真的能提供一些线索。
NPC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个年轻姑娘就怎么扒在三楼的外墙上跟自己聊天?!也太快张了吧,不要命了么!
“你、你先下来吧,多危险。”NPC也没心思笑了,可别摔下去了!
“好吧。”见对方的确被吓到了,白姜爬下一楼,仰头朝对方挥手,“那我上楼找你聊一聊了?”
NPC脸色发青:“别了,还是我下来吧。”
大白天遇上了“疯女人”,他心里也毛毛的。
疯女人还是来找对面房间的“疯男人”的,那就更吓人了,可不敢让人上门来自己家呀。
五分钟后,白姜从NPC口中果真得到了牛运恒的消息。
家对面就是一个宾馆,两栋楼又离得近,这个青年NPC平时少不得跟住客“碰面”,不过大多数都是看一眼就算,不会上心,但牛运恒不一样。
事情还是发生在昨晚。
“肯定是叫小姐了,女人的叫声响了一整夜,天亮了才停下来。”NPC露出嫌恶的表情,“没想到他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竟然这么不老实。”
前头西区十年前拆了,重建起大片的开发区,工厂林立,大量工人涌进来做工。这附近是低端宾馆的聚集地,不少“小姐”会到宾馆里揽客,对此宾馆老板一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吧,他其实也听习惯了,但像牛运恒那样“夸张”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就是吃药也做不到这么猛的吧?真的不会出事吗?
听到这里白姜的心就是一个咯噔。
牛运恒,叫小姐?
她怎么想也无法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牛运恒那张看着格外沉稳可靠的脸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上楼转告给钟敬炀。
同样沉稳的钟敬炀少有的露出惊诧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先把门打开。我已经劝说好老板了,他会拿钥匙来开。也许NPC能开门。”
“好。”
宾馆老板被钟敬炀一通忽悠,也觉得事情不太对了。
住客待房间不出门,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他开宾馆这些年来什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