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用了钥匙,没有用。”钟敬炀被困后很快想清楚其中窍门,据他所说他第一时间就用了钥匙,紧接着用了叉子,但他却比白姜晚好几分钟出来。
他想了想:“应该是钉子或者图钉这类东西是最优解。”毕竟敲钉子鬼用了几个晚上凸显了敲钉子的存在感。
叉子的存在是为了就餐,不是为了“突刺”或者“穿透”。
刚开始叉子也完全没有用,无法撬动水泥层,只是他手头没有别的工具只能硬来,后来叉子被折断,钟敬炀将叉头丢弃,用柄来撬,也许是断开的叉子柄只剩下一个“头”,断口尖锐,被副本规则判定为是“钉子”,这才成功了。
不过能出来就是好事,钟敬炀问:“童洛还没有出来吗?”他可比他们三人早陷入危机,到现在还没有脱险的情况堪忧。
“我没有看见他,应该还没有出来。”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这是他最后一个副本。”谷馨坐在地上歇口气,有些担心地说。诚然,童洛跟之前几个合作的对象有些区别,不像晏思雁等人好相处,仿佛总隐晦地流露出一丝高高在上,但她顶多跟他不亲近,并不盼着对方倒霉。
“那些水泥层只能内部自己突破,外部没办法给予援助。”白姜凿了好一会儿,只凿开了一层浅浅的皮。她问:“你们谁在这里守着,我要去看晏思雁。”
谷馨现在还虚着,哪怕用了治疗包也觉得头重脚轻,果然如她所猜这一回是伤到灵魂了。灵魂被阴气污染能用治疗包祛除,但灵魂被削弱,治疗包可没那么大能耐重新为她补足。
于是谷馨留下来,白姜跟钟敬炀去1栋,幸运的是他们在2栋旁边的小路上遇到了正往这边走的晏思雁,路灯下她的脸随着距离的靠近逐渐清晰,白姜松了一口气,抬手跟她打招呼。
晏思雁也惊喜地快步走过来:“你们两个没事,他们两个呢?”
听闻只有童洛还没有出来,晏思雁就说一起去2栋。钟敬炀问她是怎么脱困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我差点把自己弄死了。”
今晚她遇到的危机跟白姜他们遇到的也不一样,她先是听见一阵歌声,一个晃神自己就吊在了天花板上,脖子上挂着一根麻绳。
这是老式小区,当年装修的时候在客厅上方装了大风扇,麻绳就套在吊风扇的生锈铁圈上,随着她的挣扎拽动,那铁圈微微摇晃,但依旧坚固。
麻绳圈很小,直接将她的脖子束住,根本没办法把头拔出来。
幸好麻绳圈上方套在铁圈上那一节垂着的绳子够长,足有三十多公分的样子,她一手抓着那一节绳子缓和力道,一手掏口袋。
她身上是放着水果刀防身的,当即拔出刀去割绳子,麻绳又硬又粗,她割得很费劲,手都被划开好几个口子。
好歹还是把麻绳割裂了,脖间一松,脚下一空,晏思雁往下掉。
下一秒,喉间又有了紧缚感,她竟然又被吊上去了!
她心
里明白,切断麻绳不是破局的思路。
客厅的电视机再次亮了起来,明明那天晚上被她的头撞坏之后,这个电视机她压根没让人来修,但现在它再次启动,跟那晚一样再次播放起歌曲来。
在甜蜜蜜的恋爱曲中,她被掉在了天花板上了,如此荒谬矛盾,像是充满诡异的特殊仪式。
那歌声白蚁般在她灵魂里到处钻营,她的脑子开始恍惚,狠狠咬下舌尖尝到血腥味才清醒过来。
晏思雁死死拽着绳子,浑身肌肉用力,腰部一挺,硬是借力将头往上抻,得以获取一丝喘息的空间。可惜撑不了一会儿,手臂颤颤巍巍,晏思雁忙再次将麻绳割断。
整个人再次往下掉,她有了经验,双手摸索着拽住了麻绳圈上的绳子,但还是被扯了一下脖子,痛得她直翻白眼。
听她说到这里,白姜也跟着紧张起来。
晏思雁苦笑着:“我没办法,只好拿出道具,但道具压根不起作用,还不如普通的水果刀呢,至少能把麻绳割断。”
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活下来通关后会有444积分,而认了命就什么都化为乌有。
可惜她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尽量拖延,想尽办法割断麻绳圈。晏思雁猜测,之所以自己每次割断麻绳后还会再次重复被吊上来,是因为麻绳圈还套在自己脖子上,那像是最顽固的诅咒。
加上电视机在不停播放着歌曲,更是扰得她心神纷乱,只要走神一秒,浑身的力气就卸掉七分,险些被勒死。
更麻烦的是,那节连着麻绳圈的绳子在慢慢变短,很快她将没有办法切断麻绳透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