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喊,我没办法一个一个把你们背下楼,二十六楼太高了,他做不到!
“砰!”
深夜里一声巨响,尸体从二十六楼坠下,瞬间被砸了个稀巴烂。
男人抖了一下,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不敢回头看,生怕泄露眼中的恨意。
不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但又很快入睡。
反正外城就是这么乱,大家都习惯了,外面这么黑也没有人敢出门看一眼。
白姜没说话。
于是男人继续丢尸体。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将四具尸体都丢了下去。
接二连三的巨响
终于惹怒了附近的居民,有人冲窗外大声咒骂:“哪个傻逼大半夜往窗外丢东西,丢你XXX你个XXXX别被我抓到!”
六楼一个房间里,房东太太擦亮一根火柴点燃油灯,提着油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
油灯探出去,隐约能够看见楼下好像有几滩黑色的阴影。有人图省事,会在夜里往楼下扔垃圾,但这栋楼的人不敢,敢这么干的早就被赶出去了。
她笑了一下:“看来住的是一头母狮子,老丁那些人踢到铁板了。”
黑暗中有一个男声说:“看来这个住客能住很久。”
“哎呀虽然租金已经收了,不过住久一点也好,我还挺喜欢这条项链的。”老板娘摸摸脖子上的金项链,“我巴不得她下个雨季也继续住呢。”
“不知道是内城哪个家族的小姐,胆子也真够大的,自己一个人就敢跑到外城来。我看顶多也是住这个雨季,不可能在外城久待的。”
虽然很粗糙地拎着两个袋子,看起来很贫穷,但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是能够透过脸看出来的。
那是一张经历过风雨、坚韧又自信的脸,外城养不出那样的神态,那必定是来自内城的大势力才能培养出来的。
“也是,听说内城有的家族培养后辈很狠得下心……算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我把房子正经租给她,她能安安稳稳住下是她的本事,住不下也不是我的过错。”
“今晚过后,附近的小混混不敢再招惹她了。”
“谁知道呢。”房东太太将灯芯压灭,房间陷入黑暗中。
男人躬着腰对着白姜赔笑:“尸体,都搬好了,我能走了吗?”
白姜摇头。
男人眼中划过狠厉,握紧拳头。刚才是他们轻敌了,不设防之下才会输,如果这个女的还要不依不饶,那自己也不会束手就擒!
在他心中酝酿着狠意与杀机时,却听白姜说:“你们的东西捡起来再带走。”
男人恍然,知晓是自己误会了,又挤出笑容:“好好,我这就捡。”
白姜跟在他身后,平静的眼神中掠过淡淡的杀意。
男人忙进屋弯腰低头将地上的刀啊棍的捡起来,在捡起刀的瞬间,杀机顿生。
这个女人真傻,竟然给他这个机会,刀在手,似乎勇气也全数恢复。他猛然直起身要往后袭击去,刀刃在不太明亮的手电筒光中折射出白色的光。
他的杀意凝固在眼睛里,随后被不可置信取代。
男人低头看一眼胸口,一把水果刀插在自己胸膛处。
剧痛袭来,他张开嘴巴艰难呼吸,整个人向后仰倒。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这个女人经验不足在最后关头心软露出破绽,而是故意的!露出破绽的是自己!
可是太迟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生命在快速流逝,最后映在他视网膜上的,是一张模糊冷漠的脸。
最后一声巨响,夜晚终于归于平静。
白姜关上门,重新将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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