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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和好啦(1 / 2)

安连奚的身边有暗卫跟随,薛时野并不担心对方会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想到昨日安连奚明显的不对劲。

先是那番不知缘由的言论,再是之后乖巧听话,仿若是……

无声的告别。

薛时野低低呵笑一声,眸中逐渐泛起猩红,阴鸷的气息蔓延,隐含着丝丝戾气,更添了几分疯狂。

口口声声让他护着他,可最后却要离开。

不是喜欢待在他怀里,那么,为什么还要跑呢?

安连奚此时正坐在租来的马车上,抱着自己靠在车内一角。

温木时不时看向他,想问什么,视线触及少爷脸上的恹色时又顿住。他想,无论少爷做了什么决定,想去哪,他都一定会跟在少爷身边的。

所以,这样就足够啦。

温木什么话也没说,静静陪着安连奚。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但出城之后的地面并没有城内那般平顺,车轮时不时滚过石子,车身也跟着一抖。

往往这个时候,安连奚总会身形不稳地撞到车壁,发出一声闷哼。

才刚离开,他就开始想薛时野了。

安连奚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好似只要对方在,自己就能安心一点,亦不会受到外界侵扰,更不会有半点伤害。

薛时野……总会护着他的。

恍惚中,薛时野的那句‘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护着你’闯入脑海,安连奚眉紧紧拧着。

毫无疑问的,薛时野说到做到了。

但,他又有什么立场来要求对方一直这么护下去。

安连奚叹了口气,温木立马转头,像受激一般迅速看向他,满脸的担忧。

“温木。”安连奚望过去,叫了一声。

温木大声应道:“少爷我在!”

那张清秀的脸似乎都在因为用力般皱了起来,看样子精神比他还要紧绷,安连奚忽然就没那么纠结了,对着他弯了下唇,“你不用这么紧张。”

温木张了张嘴。

安连奚在他出声的前一秒道:“还有,小声点。我听得见。”

“哦哦,”温木长舒了口气,才浅声问,“那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一边说还在一边观察安连奚神色,担心这话不能问。

安连奚因为他放松了不少,闻言笑了笑,眉目舒展了些许,“想去哪就去哪,以后我们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怎么样?”

温木眼睛亮了亮。

在安府,主仆一人过得比普通下人还要压抑。虽说少爷入了王府后情况得到了改善,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王爷实在疼宠太过,给温木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见少爷终于决定离开王府,温木自然高兴。

可高兴之余,总觉得少爷好似也没有那么开心。

从离开王府后便一直恹恹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甚至

隐约还透着一丝难过。()

温木的粗神经难得有这么心思细腻的时刻,闻声也只道:“少爷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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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连奚开始思索起将来和温木两个人生活的日子,他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这一世他的身体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总归不如上一世那般只能待在无菌室里。

“先去江南看看吧。”

那是安连奚的家乡,不过是上辈子的。

温木一听也跟着道:“江南啊,夫人祖籍也是江南!”

安连奚顿了顿,原来这具身体的母亲也是江南的。

柳茹芸当年郁郁而终,一老膝下只有这一女,丧女之痛可想而知。不久后柳老夫人就因忧思过度也跟着步了女儿后尘,柳老爷也同样没过多久撒手人寰。

温木说到这就有点低落了。

如果不是夫人走的太早,少爷也不至于此……

好歹是安府的嫡长公子,却处处被一公子压了一头,不得老爷宠爱。

温木越想就越替自家少爷委屈,“老爷几次外出办差途径江南,都未带过少爷,反而是一少爷……”

说到一半,温木止住话头,他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不是扫了少爷的兴吗,又要让少爷难过了。

安连奚听他提起,也想到了安连华。

前两次遇见对方最后似乎都闹得不太好看,他先前就觉得安连华记恨着自己——深知主角记仇这点的他还为此担心了一阵。现在他人都走了,对方要记恨也恨不到他了吧。

身为穿书者,安连奚并不想卷入剧情之中。

只是此时难免又想起了薛时野。

对方已经听他的话没有再种一皇子的暗算,也算偏离了剧情。安连奚想到这里稍稍安心,可隐隐的,原著剧情在他脑海中反复冲刷着——在那场夺位之争,六皇子顺利,其余皇子或诛杀、或流放。

而作为这本书最大反派的薛时野……

是由薛云钦亲手杀死。

安连奚后背倏然冒出一层冷汗,不由后怕起来。

现在薛时野躲过了一皇子这一劫,那后面呢?薛云钦可不是一皇子,这个人城府深得可怕,即便是身为主角受的安连华都没能真正看清对方。

安连奚眼睫垂下,不自觉咬住了唇瓣。

他不想薛时野有事,可是他能做什么?

明明连安连华的记恨都害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脆皮,又要怎么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他……

真的可以救下薛时野吗?

他有那个本事吗?

此时此刻,安连奚脑子乱极了。

几乎是凭借本能地张开了嘴,唇瓣上下开合,“掉头,我要回去。”

温木:“少爷?”

他诧异,但心中却是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短暂的诧异过后,温木竟很快接受了,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少爷决定就好。

温木心情平和地探出头对外面的车夫

() 道:“回城吧。”

安连奚垂着眸子(),轻声问:“温木囍()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善变。”

温木摇头:“怎么会,少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安连奚被他盲目的信任感觉心底暖暖的,“谢谢你。”

“少爷在说什么,相信少爷,本就是温木应该做的。”温木道,末了,声音放轻了少许继续开口:“少爷其实……离不开岐王吧。”

安连奚怔怔看他,表情有一刹那的茫然。

他……

离不开岐王?

温木还在兀自喃喃:“王爷待少爷您是好,可皇家多薄情,少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温木永远站在您这边……”

安连奚还有些无措,本就混乱的脑子愈发凌乱,闷闷的,他伸出手去撩开了车帘。车外的风景随着车速缓缓从眼前掠过,带着丝暑气的风灌进车内,吹动他被冷汗打湿的衣衫,有些凉凉的。

薛时野……

正想着,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安连奚探首远眺,只见一列骑着骏马的人疾驰而来。当先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身着玄色的那抹身影不期然撞入他眼帘。

一个时辰前。

“回王爷,暗卫那边来报,王妃的马车已上了官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至身后。

薛时野大步朝外走去,张总管垂着脑袋牵着炽离等在府外,大气不敢喘。

凉薄的声线跃入耳中,只听男人沉沉开口:“今日闭门谢客。”

张总管一听就明白,沈少爷也差不多是时候登门了,且王爷的意思,应该是不得宣扬此事的意思。

毕竟王妃不见了并非小事——即便是他也不清楚王妃到底去了哪。

薛时野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眸光中似不含一丝温度,翻身上马,仅眨眼便驾着炽离去得远了。

张总管目送他离开,没有王妃在,王爷好像又变成以前那样,半分不近人情,好似没什么情感般。

王妃快些回来吧。

安连奚没想到薛时野居然会追着他出来了,随着马匹渐行渐近,马上那人的面庞也跟着落入他视野。冷峻锋锐的五官,狭长的凤目上挑中带着锐气,充斥着冷戾的气息,叫人心惊。

下一瞬,他对上了一双黑沉的眼,深邃的眸中如同藏着漩涡,令他莫名有种窒息感。

及至薛时野来到近前,隔着车窗四目相对,安连奚看清了他眼底的那抹赤红,但他却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种心口闷疼的感觉。

同时,一种名为安定的情绪再度翻涌,无端让他觉出几分踏实,心情慢慢变得平静。

他来了……

安连奚眨眨眼。

薛时野扯起唇角,眸中蕴着血丝,开口时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似隐忍又似克制着什么,缓缓一字一句说道:“王妃这是要去哪?”

安连奚忽然想到了温木说的。

他离不开这个人。

见他不说话,薛时野脑海中唤作理智的那

() 根弦在反复拉扯,胸腔中被郁躁填满,几欲冲破那层桎梏,让他不管不顾地发疯。()

最终,他还是舍不得伤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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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时野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不想看见本王?”

“我没有。”安连奚下意识反驳,眼眶本就干涩,此刻鼻头也有些发酸,重复道:“我没有……”

薛时野一怔,在看见晶莹的泪珠从那双黑润的眸子中溢出时,心底所有的郁气在这顷刻间消散。

薛时野简直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他在车夫‘你是什么人’的惶恐声中上了马车,温木悄然退了出去。

安连奚听到他问,“为什么要哭?”

薛时野启唇,最后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低哑的声线一点点传进安连奚的耳朵里,他只能凭借本能地摇着头,“我、我没有……”

他才不想离开薛时野。

安连奚没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听起来委屈极了。

真可怜。

薛时野看着,也只是看着。

无人得见的袖中,指尖几次伸出却又蜷回。

“那为什么要走?”他再度问,声音平复了下来,只是心底在看着那不断从安连奚面颊滑落的泪滴时,涌起些许晦暗情绪也跟着湮灭,满腹的质问尽皆消散。

安连奚只知道摇头,“我没有要走。”

薛时野静默不语。

安连奚抬起脸,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努力睁大看他,少顷,他细细说了一句,“我不想走。”

薛时野继续望着他。

安连奚眉尖轻蹙,犹豫了好一会,才憋着一口气,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为什么不抱我……”

话落的瞬间,他落入了一个充满了温热气息的怀中,淡淡的沉木香气萦绕鼻端,给足了安连奚归属感。

他的声音也因为哭泣变得有些哑,更带了厚厚的鼻音,说:“你来了。”

薛时野沉默地抱着他。

半晌,“嗯。”

安连奚把头埋进他怀里,“你真的来了……”

薛时野将手收紧了几分。

安连奚感受到了,鼓足勇气道:“我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薛时野顿住。

没有听到回答,安连奚眼泪落得更凶了。

薛时野……是不愿意吗。

讨厌他了吗……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求那么多。

他还那么难养。

像个小累赘。

先是连累了父母,现在又想赖上薛时野……

也对,他这样的人,凭什么有那么多奢求。

安连奚的哭声渐渐小了,只默默掉着眼泪珠子,手紧紧攥着薛时野衣襟。

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会连累任何人,他可以自生自灭…

() …

思绪到这里,安连奚便猛然止住,他被薛时野抬着下颚,被迫仰起头来。

薛时野眼神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逡巡。

明明这么伤心,为什么还想着离开。

薛时野不懂。

他张口。

“除了待在本王身边,你哪也不许去。”

安连奚愣了。

薛时野语气又低又沉,缓缓说着,透着郑重,“只要你愿意,我……”

说话间,他凑近。

安连奚只觉左颊一热,有吐息喷洒在其上,恰好滑落的一滴泪被卷去。

他听到薛时野的后半句,掷地有声。

“什么都可以给你。”

接着,安连奚的眼睛被遮住。

薛时野又将他拢到了怀里,眼里蕴藏着的,来势汹涌的占有在此时似浪潮般侵袭而来,似要尽数倾泻,全都压向眼前这人一般。

安连奚还在发懵。

薛时野在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给他。

是什么意思。

“待在我身边。”薛时野的声音适时响起。

似诱哄,又似祈求。

安连奚亦如受到蛊惑,也毫不犹豫,“好。”

“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好。”

“永远。”

“……嗯。”

薛时野把人抱坐腿上,像是平常一样,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连奚也顺势靠在他怀中,头枕在薛时野肩膀处。

“不要哭。”

“好。”

安连奚静静地靠着,从离开王府后就绷紧了的情绪在此刻陡然松懈,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在心间蔓延。

以后,他也可以待在薛时野身边了。

不多时,疲惫感也跟着上来。

安连奚一边想着,一边窝在薛时野怀里睡了过去。

也是这时,温木才小心翼翼挪到马车的窗户边,透过那层缝隙看到里面相拥的两人,见安连奚睡着了,他才凑过来小声说道:“启禀王爷,少爷其实是想去江南看看,但是走到一半,少爷就要回来。好像是、”

薛时野静默不言。

温木这才弱弱补充完整,“少爷应该是想王爷了,所以让车夫掉头……”

薛时野低眼,望向靠在肩头睡过去的人,嗅到那缕甘甜的芬芳,心头蓦地柔软下来。

确实,他追上来时,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往京城的。

而他的小王妃,也是江南人。

是想家了吗……

并非是想离开他。

思及此,薛时野手蓦然收紧,却唯恐伤到怀中人,克制着,另一只手置于身侧指尖却是陷进了肉里。

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分明见不得对方哭泣,却压制这强烈想要就那么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继续冷眼旁观,甚至说出了那样的话。

难怪哭得这般伤心。

薛时野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又深了几分。

无可名状的懊悔涌上心头。这种后悔的情绪充斥了整个大脑,在怀里的人身体逐渐发起热来达到了顶点。

薛时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慌的感觉,那种自己珍视的宝物受到伤害,他却只能干看着的无力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难堪。

偏这还是他一手造成。

他一手抱着人,另只手覆在安连奚逐渐滚烫起来的额间,不断催促车夫,语调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戾,“再快点。”

越来越烫了。

薛时野身周被低气压笼罩,他垂眸,强势而充满压迫的眼神死死凝望着安连奚渐渐烧红的脸。

“不准有事。”

他缓缓启唇,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旁人听,眼里的血丝在不断扩散,四肢百骸都侵透着无法遏制地暴戾,语调近乎凶狠,“你不准有事。”

暗卫不敢耽搁,马车在往京城驶去的同时,他们也迅速赶回王府带来了太医。

但这也实在烧了太久。

薛时野只得不断用湿帕子给他擦拭,从面颊到脖颈,再到身子。他心无旁骛,根本无法升起任何旖旎心思。

即使这是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毫无阻碍得触碰到对方。

安连奚身子弱,也实在纤瘦,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养出来一些肉。此刻因为烧起来,发丝都被汗水浸透贴在两颊,薛时野宁可现在烧的那个人是自己。

在太医为他诊脉的期间,沾了水点在那没有血色的唇上,动作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似生怕重了一分会伤到对方,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般。

片刻后,薛时野问收回手去的太医,“如何?”

“应该是忧思过度,吹了凉风,寒气入体……”

太医不敢直视他面庞,跪在一边道。

“忧思过度?”薛时野重复,低眼去看即便睡着都还拧着眉头的人。

太医没敢开口,只默默为安连奚开药。

安连奚又做梦了。

梦里,好像是原著的剧情。

金銮殿上,他看见了身姿笔挺,身着一袭亲王朝服的薛时野,但对方的表情却是阴冷狠戾的。而站在他对面,是笑得一脸温润无害,如沐春风的薛云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