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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2 / 2)

以霍去病的头脑,未必真需要她提点什么。江陵月只是喜欢霍去病说“以后”两个字。这会让她觉得,两人还会有许多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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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后续,江陵月最后是从别人的耳中听说的,和她预料的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便是刘彻下手得比她想象要轻。看在亲戚关系、和救命之恩的份上,两位公孙不仅保住了命,还苟在了大汉的官场。

不过可不是留在长安,而是一个去敦煌、一个去云中当郡守去了。

两个都是苦寒、贫瘠之地。相当于宋朝的贬谪海南。但又都是战略要地,任上做得好了,未必没有被召回长安重用的可能性。

毕竟么,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人情社会。卫青尚在,刘彻这时也没步入老年期。多年的君臣、同袍之情做不得假。他二人自然不至于做得太绝。

“这个处置倒不错。”

江陵月点了下头,若有所思:“陛下和大将军顾全了情分,也好让他们多年和匈奴对抗的经验发挥余热,好好守卫大汉的边疆。”

霍去病却哂笑了一声:“听陛下说,我那大姨母却不满意。”

“大姨母?”

霍去病的大姨母,也就是卫君孺——公孙贺的妻子,卫子夫和卫青的大姐?

江陵月反应过来后,有点不解:“她是觉得罚得太重了,还是太轻了?”

“自然是太重。”霍去病扯了下下嘴角:“听说,她先生去求了舅舅,被长公主客气地请了回去。然后又进宫求到了据儿的面前,让他求陛下收回成命。”

回应他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

江陵月穿来汉朝后,见到过形形色色的聪明人。即使是政治上的失败者,譬如陈阿娇或是李敢,他们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城府。但蠢得这么别致又突出的,她确实是第一次见。

“这是生怕陛下罚她丈夫罚得太轻了么……”

思考了许久,好像只有这种可能性。要不然怎么会求到刘据的头上?刘据才七岁,万一耳根子一软,听了他姨母的话跟刘彻求情,刘彻又会怎么想?

我千疼万宠养大的一个儿子,年方七岁,就敢为了母家的外戚,公然违抗我的命令了?

到那时候,遭殃的就不止公孙贺一人。整个卫家的可信度,都要在武帝的心里打折扣了。

“那,太子殿下呢?”

“据儿不是蠢人,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江陵月深深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与此同时,她也忍不住庆幸起来,幸好自己从未和这位卫家大姐打过交道。

不过……公孙敬声后来胆大包天,仗着自己是皇后外甥敢就贪污军费,怕是和母亲脱不开干系。

当然,也和父亲脱不开干系。

现在好了,这一家全被打包送到云中郡吃苦去了。吹着西北风,防着匈奴,应该不至于再胆大包天了吧?

以公孙敖和公孙贺为首的墙头草“卫派”齐齐远离了朝堂,对他们来说,是人生路上的大事。对整个长安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且不说他们空出的萝卜坑让许多人垂涎,更重要的是,刘彻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更让人捉摸不透。

许多人猜测纷纷——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是贬卫扬霍,又纵容霍去病上书诸子封王、杀掉意欲刺杀大将军的李敢,看样子是对他宠爱到了极点。

结果转过头来,又把投到他门下的许多人统统清理出了长安,让他成了个光杆司令?

现在问题来了——卫青和霍去病之间,陛下到底更中意谁呢?

他们又该投靠谁比较靠谱?

这个问题一出,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讨论。即使是在郎中令李敢的葬礼上,一群人一旦凑在一起聊起这个话题,就会争论得脸红脖子粗。

“我看是大将军!”

“明明是骠骑将军!”

两拨人各自对垒,一一铺陈出证据,宛如辩论赛的架势,谁也不服气谁。他们仿佛都忘了,这两人不管是谁,都和今日葬礼的主角有脱不开的关系。

到底是人走茶凉啊……

江陵月站在一旁听着,默默叹了口气。李敢表面上的死因是鹿触,实际上许多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这些人虽然出席了葬礼,但言语之间却并无避讳半点。

因为李家,已经没落了啊。

不再是值得他们争论、讨好的对象了。他们今天能来,不过是因为李殳玉给他们发了帖子。就和江陵月今天一样,她只是想来看看李殳玉如何了。

不过,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她有点看不下去了。

人群中,忽然幽幽插进一个女声:“争这个有什么用,不管陛下更看重谁,难道不都远远超过你们么。”

众人:“………”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听起来就是很让人生气怎么办!

有人就红着脸反驳道:“说什么我们呢,你不是也一样,有什么了不……江女医!?”

江陵月点头:“嗯,是我。”

先前那人脸上的赤红色,顿时蔓延到了脖子根:真的太尴尬了,这位简在帝心的程度,仅此于卫霍两位将军,可真和他们不一样啊!

听说,她最近又救了陛下一命……

这人还在羞赧着,其他人则早已巴结了上去。他们本就是在商量着巴结谁,但卫霍二人都尊贵无比,哪里是他们轻易想见能见到的?

但江陵月就不一样了,她正好出现在眼前啊!

此刻不巴结,更待何时呢?

江陵月:“……”

她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脱身而出,同时也见识了这些人的不讲究——他们哪里还记得,这是在李敢的葬礼上?对逝者的尊重半点也没有。

金蝉脱壳后,江陵月尽力保持低调,沿着墙根行走。角落的一个青年忽然出现在她的身侧。

“您是景华侯?在下有几句话想同您说。”

她以为也是巴结的人,正要打发之际,青年的自我介绍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或许您从未听说过在下……在下是乃太史令之子,名迁,字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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