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把小狗亲秃了,钟齐昊还是没露面,而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抱着小狗靠在沙发上都睡过去了。
这小狗真的很乖,我睡着的时候他不吵不闹不拱我,只是咬过沙发毯盖在我身上,它自己也钻了进来,蜷缩在我怀里和我一起睡觉。
而当我自己醒了后,还在迷迷糊糊,小狗就开始舔我。我低头看它,它抬头看我一眼,继续舔我,舔得我手腕湿漉漉的。
我一把抱起它,问它干嘛呢,它哼哼了两声,摇着尾巴扭头看我卧室的方向。
……嗯?
我愣了下,看了下卧室,看了下它,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你知道的,人类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地给动物的行为冠上自己的理解。
小狗低下头继续舔我。
……大概,是巧合吧。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大半夜了,确实该回房睡觉去了,这沙发再舒服,睡久了也终究没床好。
不等钟齐昊了,等了也没意义,我还能跟他一起睡咋滴?呵。
我就抱着小狗去卧房睡觉了。
小狗能感受到人类对它的喜欢,特别兴奋,在被子上转了好几圈。
我坐进去后,它跑过来隔着被子踩在我的肚子上,标准坐姿,挺着胸,高昂着头,特别神气地看着我。
就是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可能因为,人类毫不掩饰的热烈单纯的喜欢就是小狗能够神气的底气吧。
对人类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惜的是,我没有这份底气。
真羡慕这小家伙啊。我这么想着,捏了捏它的小爪子。它没闪躲,让我捏,继续用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看着我,好像它是什么守护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眼睛就一酸,差点儿哭出来,简直莫名其妙。我忙睁大眼睛,用力地、快速地眨了几下,来不及滑出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消失了。
小狗终于有了动作,它站起身,上前一小步,靠在我胸前来舔我的脸。
我顺势抱住它,小声说:“我没事。”
可是马上眼睛就又酸了。我不想让它看见,就一直抱着它不松手。还好这只小狗特别通人性,并不挣扎。
小狗的体温暖烘烘的,气息均匀,很催眠,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但又好像没什么不习惯,我太困了,就没去在意。
……
翌日我醒来时,小狗不见了。
我一开始并不慌,以为它醒得早自己玩去了。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没给小狗取名字,就暂且先以“嘬嘬”代替。
不料我嘬了大半天,它都没出现。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不安,掀开被子下地去客厅找,一路继续嘬嘬。
“嘬嘬,嘬嘬,嘬——”
我猛地停了声音,和坐在沙发上回头看我的钟齐昊四目相对。
看我干嘛,又不
是叫你,你哪能比得上那只小狗万分之一!小狗才不会是脚劈叉成十三条的渣男,等我有钱了就把它绝育。
“……你在找——”
/“……你有没有——”
他跟我几乎同时出声,又几乎同时收声。沉默几秒,我清清嗓子,问:“昨晚那只小狗是你买的吗?它去哪儿了?我昨晚把它带进我房里了,但刚刚没找到它。”
他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不是我买的,可能附近谁家散养的吧,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要出门,一开门它就往屋里跑,赶不走,我就随便它了,今早上我过来,一开门它就往外面跑。”
……噫!怎么狗都是渣狗啊!所以昨晚那是逢场作戏吗?!
什么眼里只有我一个要忠心守护我一人都是假的吗?!我知道这都是我脑补的,它自己没说过,但它也说不出来,而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啊!就和眼前这个渣男一样,什么都不说,但就是把暧昧给到位。
“你没事吧?”渣男斟酌着说道,“若实在喜欢,一会儿去买一只。”
“不用。”我气不打一处来,含沙射影道,“喜欢又怎么样,喜欢也只能喜欢一个,前一个还没死呢,就养下一个,多少有点太薄情了。”停了下,补充道,“不是希望前一个死掉的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谴责渣……狗。”
钟齐昊的脸色越发复杂微妙,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终给了我一句:“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信你是这么想的还是信朕是秦始皇?
“也许它之后还会过来。”钟齐昊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问我,“你希望它过来吗?”
“爱来不来。”我高贵冷艳道,“谁稀罕吃两家饭的啊。”
他不说这个了,改而让我去洗漱,简单吃点儿早饭就去接上我妈到处逛逛。
说到我妈,我顿时萎靡起来,夹枪带棒骂渣男的劲儿都没了,灰溜溜去洗漱。
等我灰溜溜洗漱完出来,在餐桌旁坐下准备吃东西,对面的钟齐昊开口道:“你自昨日接到你母亲后,便似乎一直郁郁寡欢。”
我低着头吃东西,没接话。
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母亲当年不过都是为子计深远,哪怕方式手段令你受伤,却也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佳途径,毕竟她也只是一介农妇,所能想到的有限。”
我哪能不知道这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