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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楼起笙朝麒凯淡淡道:“你既是麒御的义子,想必黄帝看在麒御的面子上会给你面子,所以你还是自己去吧。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
我头都没抬,木然地用左手拿过笔,正要接着写,楼起笙直接来抢我的笔。
我和他一人捏着炭笔的一端,来回拉锯了几下。
他欺负我一个无助的哑巴,硬生生把我的笔给抢过去了。
这和猛踹瘸子那条
好腿有什么差别!恶毒如斯!
总之,
我和麒凯都败于楼起笙的固执之下。
麒凯没能谈妥宝器的归属和楼起笙的封印问题,
我没能搞定揭露楼起笙身份的事儿。
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独断专行……就像那个时候。
我想不得那件事,一想,整颗心就冷了下来,瞬间恹恹的,没有了继续参与会谈的兴趣和精力。
而麒凯和楼起笙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不妨我们先谈麒铃铃忽然发狂一事。”麒凯道。
楼起笙嘴上傲娇地说着:“关我什么事,你们派她去故意纠缠我做卧底,当我不知道?我不过与你们将计就计。她若出事儿,我最开心。你们自己去管吧。”
眼睛却认真地锁定了麒凯。
就这劲儿,谁能看不出来呢……
唉,反正他不尴尬,都是我在尴尬。
麒凯是个好孩子,不拆穿他,径自说了起来。
“祭司殿大弟子麒风是麒铃铃的兄长,此次麒铃铃发狂伤人,虽起因看似是那二人意图不轨,然则麒风认为以其妹性情而言,这反应实属过激了。”
“他再三询问缘由,麒铃铃都不肯说,他担忧之下求助于我,我念在他手足情切,破例为他推演,却不料在无意中发现麒铃铃竟来自另一方天地。”
我顿时精神一凛,耳朵悄然竖起来。
麒凯却不往下说了,他缓缓地看向我,目光深邃。
“……”
我精神分裂啦好不好,哪儿哪儿都有我!
今天不但没能说破楼起笙的身世秘密,还要把于彦这个秘密给大白于天下是吗,随便吧,爱咋咋,摆烂.jpg
要搁以前我可能会因为于彦太惨了不堪回首而不敢回首,可沉浸式回顾槐玉这一世的记忆后,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认真来说,这种心态的出现并不奇怪,甚至非常自然。
于彦确实也惨,各有各的惨,这没啥好比的,侧重点不同,可如果非要比较的话,槐玉所处的背景太宏大了,有种“史诗”波澜壮阔那意思。
而且于彦那段儿已经过去十几年快二十年了,再如何耿耿于怀,也只是在记忆里反复咀嚼罢了,水分全无,剩下都是一堆干巴巴的渣滓。
槐玉那段儿却就在不久前亲身再体验了一回。
我于是平静地迎上麒凯的眼睛,不躲不慌,等着他说出来。
他却没有如我所想这么做,只道:“麒铃铃前世也曾遇到过对她图谋不轨的男子,对方虽未最终得逞,却为此恼羞成怒加害于她,致使她原本大好前途生生折断,从此一蹶不振,直至郁郁而终。”
“……”
“这是她至今未解的心结。”麒凯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若要解开她的心结并不容易,须得去地府借到轮回境,使她得以逆转时空回到当时,方有机会改变她那一世的命途,解开她心中的郁结。但地府必然不会应允。我只能让麒风多劝说她放下,如此而已。”
麒凯说者无心,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楼起笙四平八稳的样子,估计他那脑子里在这一刻大约是已经闪过了一百种勇闯地府抢轮回境的法子……
新地图是地府吗?
我想拒绝,我怕鬼。
但是……话说回来,真的可以逆转时空回到现代吗?
麒铃铃上一世所处的现代和于彦的是一个位面吗?那……那我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当时的自己?
唉,其实没什么好见的啦。
……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一世的母亲。于彦病逝后,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自然是希望她好,却直觉这可能性不大。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别的都且不说,至少我把她养老的事儿打点好。
那时于彦也认真谋划过,但拖着病躯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勉强集中了精神思考,想太多也都是虚的,客观条件实在困苦。
说一千道一万,最终还是要回到钱上面来,而于彦哪儿来钱啊,现抢都身体条件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