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 61 章(1 / 2)

夏连翘在看钱玄祖。

钱玄祖却没看她。

自从回到玄之观后,他就搬到了丹房,一边亲自看守她,一边炼丹。

这两天,人根本没轻易离开过丹房半步。

炉火将整间丹房照耀得如同白昼。

经过炉火加热之后的鼎炉内散发出一阵阵腥臭难言的味道。

这些味道厚重得令人几乎窒息。黑老大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丹炉,眉眼十分凝重。

他没空管她,夏连翘也得以喘口气,被吊在房梁上看他炼丹。

这个味道和钱玄祖那神神叨叨,凝重的表情,让夏连翘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紧抿着皲裂的唇瓣,留意着丹炉内缓缓上浮的黑色雾气,透过扭动的雾气,夏连翘似乎看到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钱玄祖时不时地走到柜前,或是取走十几罐人肠,或是取走几罐人心、人肝,人眼球,丢到鼎炉内。

这些人心或人肝有大有小,夏连翘估计着应该是从孕妇以及她们还没满月的婴儿中生剖下来的。

当然也有成年男子的人皮,人手。

每掷进去一点,丹炉的扭动的雾气就浓郁几分,耳边仿佛有男有女有婴儿痛苦的鬼啸嚎哭。

夏连翘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黑雾看,一点点分辨着这些雾气里的人脸。

她总觉得,这些雾气好像在痛苦地叫喊,在看她,在向她说什么。

夏连翘还要细看,眼前却一花。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黑雾撞翻鼎盖,冲天而起。雾气如攒动的火焰,火舌舔在屋顶,霎时间墙壁与房梁焦黑一片。

钱玄祖起指一点,又喷出一口长长的清气,黑雾这才一点点缓和下来,被鼎炉吸摄回去。

顶盖被盖得严严实实,夏连翘心里一紧,抬头去看钱玄祖的表情。

连日以来钱玄祖的表情都算不上多好看,但今天,他脸上却微微露出点儿喜悦与欣慰之色。

猛火转为文火,这颗“九天十地阴魂练魄丹”已几近成型了,此时正在丹炉内温养着。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

这妖修身受重伤,面露绝望与慌乱之色:“大王,有道士杀进来了!二当家不敌,陨了!”

说完这妖修便吐出一口鲜血,竟当场气绝而亡。钱玄祖面色一变,拂袖推门而出,朝天边眯眼看去。

夏连翘一颗心砰砰乱跳,道士?是琅嬛他们带人杀回来了?!她很想也抬头去看外面的动静,但她伤得实在太重,稍微动下小手指,牵连身上百来处的伤痕,都觉得钻心的疼痛。

钱玄祖面色凝重地望向天边,看到那白衣少年道人的刹那,心里一紧,复又冷静下来。

……孤身一人,还未化丹。

此时留在他身边护卫的数名妖修,与青要山群妖不同,都是个中好手,明道境二重境界。

钱玄祖便叫其中二人把那白衣道人给拿下来。

二人照做。

同等境界之下(),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甚至一个小境界不止。

但凌守夷化丹失败在前,饶是飞剑凶悍无匹,这一路杀到丹房门口,整个人也不免狼狈。

凌守夷倒提长剑,微微蹙眉,素纱道冠与白纱道袍飞剑点点鲜血,甚至还有血滴顺着凌乱的乌发滑落。

如雪中红梅。

一双眼如雪夜寒夜,霜雪气满,杀气四走。

这二只妖修不敢掉以轻心,环伺在凌守夷身前,小心翼翼寻觅攻敌之际。

妖、妖、妖。

杀、杀、杀。

这一路以来,凌守夷握剑的手指也变得僵硬,几乎是机械般的重复着杀戮的动作。

剑光在血肉横飞间硬生生杀穿出一条路来。

剑光在竺碧虚临死前说的那几句话时,暴涨到再无可涨的境界。

“你自己舍了那丫头殿后,如今还有脸来回来?!”

凌守夷面无表情,下颌绷得紧紧的,感觉到自己手臂僵硬,神情僵硬,整个人冷硬得像一张弓,一柄剑。

他杀了竺碧虚,剑光搅碎了他的身躯,碎肉鲜血纷纷落下,弄脏了他的道袍。

凌守夷平素里最喜净,但这一刻腥臭的妖血满头浇下来却让他觉得冷静。

而越到玄之观,他浑身发冷,浑身僵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几乎快冻成一座冰雕。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夏连翘。

她是死是活?

如果她还活着,伤得重不重?

如果她死了呢?如果她死了,凌守夷一颗心在这一刻结了冰,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她死了,他将如何。

分神作出了最理智的选择,是他作出的选择。

他却无法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凌守夷想,造化弄人,果然不错。

和僵硬得几乎冻成冰雕的身躯不同,腰侧的伤口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像是有一条火蛇在往他五脏六腑里钻。

离开地穴之后,他便动手剜去了那朵牡丹,他决心与夏连翘保持距离,决心与她划清界限。

可为什么却让她殿后,让她沦落妖窟。越想,凌守夷便觉得一颗心几乎要炸开,炸得他呼吸急促,浑身如冰封。

还差一步,还差一步,他就能见到她。

凌守夷骈指一点,运动剑光,弧光一闪,率先划开沉默。

终于,二人之中,有一人动了。

一人抡着大戟朝他劈来。

凌守夷一剑撞向大戟,竟将这人撞偏到一边。

第二人也跟着动了,第二人祭出一道飞梭朝凌守夷脖颈射去。

第一人回援夹击。

第二人也上了,第二人挺一杆长矛朝凌守夷下腰刺去!

凌守夷眉心催出一道剑光,剑丸自祖窍一跃而出,射出条条剑芒,如辐辏轮转不休,排开数道剑气。

剑随心动,往

() 来招架。

黑老大见状,不假思索,又点几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