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她如此保证,心想确实无碍,便点头允了,文娘道:“太太大恩大德,小女怎能报答,若此病能好,必定请个长生排位供着太太,乞求太太全家万事顺遂。”
张太太只要女儿病好,做什么都可,满口应承着也是千恩万谢。真假半参,合该赵氏被蒙个天衣无缝,又坐了会子,同张太太一齐走了。
姐妹俩手拉手说了好些体己话,辰星眼中含泪道:“姐姐当着长辈不说,我却知道姐姐在刘家过的什么日子,那日刘家大郎回家后可曾打你吗?”
文娘撑起身子,靠了迎枕将自己坐的舒服些,道:“却是不曾,刘郎虽然有时离谱,但人还是极好的,我是气府里那些不安好心的小蹄子,一个劲的爬床,刘郎怜惜我吹了冷风,便将那些闲人打的打了,撵的撵了,我也落得清净养病。”
“可姐姐方才说…”林辰星迟疑着问道:“姐夫有家不回,况且那日在张府…”
文娘暗道,这小妮子着实难骗,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刘郎平日公事繁忙,兼那等人物品貌,到处引的狂蜂浪蝶,自我进门来,轻狂婢子不知撵了多少,那日在张府防不胜防,赶巧让妹妹撞见,刘郎家后忏悔污了妹妹清目,愧不自胜,又无颜当面解释,在书房读了一夜什么‘儒行’,‘表记’。”
辰星心中叹道,这却是个君子,因此也不再说什么。
随后仆婢摆饭,伺候二人用过后光景已近未时,正是日头昏昏,万物倦惫,文娘特意给辰星上了盏安神益睡的甜茶,不多时,困的个林小姐哈欠连连,星目迷沉,道:“二姐姐我倦了,我在家这时都要小睡会子,你午间歇不歇?”
文娘暗喜,道:“是要歇的,但姐姐在这病床躺了几日,不曾沐浴梳洗,很是污脏,妹妹不若先在我素日睡的小床上眯会子,待我叫婢子将这屋这床洒扫干净,你我姐妹夜间同眠说话可好?”
辰星自是没什么不允的,文娘便命婉香将她引去厢房小睡。
玲香是文娘心腹,早看出端倪,附在耳边问道:“奶奶待会可要隔窗一看?”
文娘啐了一口道:“我倒不知要看些什么,你这小骚蹄子少些作妖,惹出了事仔细你的小命。”
玲香一吐舌头道:“奶奶不知,我便不知,我只知道跟着奶奶,伺候奶奶罢了。”
文娘将帕子一摔,拉过大被蒙头向里睡了,只觉这床,这枕头,处处的难受,又忽地坐起,将满床彩绸被褥一气推到地上,跳上去恨恨的跺上几脚方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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