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圣者终究没有撵人。
她心平气和的请众人进屋。
钩吻来此,一是为了拜会这里的主人,毕竟日后要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二来,便是为了自己的身世。
虽然她不甚在意,但……
来都来了。
钩吻:“我想知道当年的旧情。”
圣者也早就知晓她的来意,见此也不避讳,直言道,“秦家与我有怨,死得其所。”
钩吻面不改色,“细言。”
圣者瞥了普格里斯一眼,“其实当年你老师来过。”
普格里斯抬眸朝她一笑。
钩吻迷惑了一下。
普格里斯解释道,“当初我带你来时,应当就是圣者屠戮长生王朝的时候。”
“九天十地形势纷乱,不适合旅行,”她又看向圣者,颇为好奇,“圣者当时居然发现我们了?”
因为她那时候实力尚弱,而九天十地又正好处于极致的动荡期,她便没有去拜会此地的强者。
而其中又以圣者与另一人最为强大。
她避而不见,只是带着钩吻周游,却没想到圣者居然记得她。
这说明在当时纷乱的局势中,圣者依旧对九天十地有极强的掌握度,不然她哪来的闲心注意她们这种外来者?
圣者颔首,“各界点有我的人。”
界点,九天十地对‘位面通道’的称呼。
钩吻眸光微垂。
她在思索圣者对九天十地的真正掌控力。
赫瓦尔不是说这里一盘散沙,没有任何一个统一势力吗?
圣者当年就能掌控九天十地,甚至在动荡之际了解她和老师的行踪,那么现在呢?
总不能退步了吧?
赫瓦尔正在美美的吃圣者的糕点,悠然的靠在榻上,一副贵妃美人版的慵懒模样。
她回以钩吻肯定的眼神。
没错,圣者对九天十地的掌控度下降了。
她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一是当初那个临近统一的势力崩解了。
二嘛。
赫瓦尔觉得是圣者人变懒了。
应有之义。
是人都会变懒,合情合理。
修依旧像透明人,到哪就在哪冥想。
只是听见赫瓦尔心声,她不免多问了几句。
变懒了?
当真?
赫瓦尔慢条斯理的咬着糕点,‘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来了,她别想瞒住我。’
虽然圣者看起来没什么锋芒,但毕竟是九天十地的话事人,她的信息哪有那么好查。
但现在,别说五百年了,就算是五千年,她也能把事情给翻出来。
九天十地的一年比希瓦还长,所以这里才过五百年。
从这里来看,倒是也勉强满
足蓝星那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
说不定蓝星真是掉队球。
赫瓦尔没说的是,她觉得现在的圣者并没什么心力,当初发生的事情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打击,从而让她心灰意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不然谁家正经人天天在家喝茶看雪的?
养老呢?
说不定能把圣者忽悠进法环,她保证对圣者一视同仁。
赫瓦尔眸光雾气潋滟,一看就在想坏主意。
风夜在看书。
她和没事人一样在看圣者的书。
赫瓦尔在吃圣者的点心,修在椅子上闭目冥想。
钩吻在与圣者交流,而虞瑜和普格里斯满眼好奇的捧着脸听。
哦,虞瑜捧着脸听。
圣者抽空扫了她们一眼,结果看见赫瓦尔朝她盈盈一笑。
圣者:“……”
她能把这人请出去吗?
这些年都派了多少波人了,现在还亲自来了?
看了赫瓦尔一会,圣者才收回眼,继续淡然道,“就是如此。”
她道,“你是秦家偏支,当年也算极尽荣华,只是不在我目标范围内。”
“至于连累到你,”圣者非常冷淡且敷衍的道,“我很抱歉。”
钩吻:“……”
普格里斯笑吟吟,“钩吻因祸得福,也拜了我为师。”
虞瑜也接着道,“师祖也因祸得福,收了老师做学生。”
普格里斯:“?”
钩吻:“……”
圣者:“?”
她假装听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意下如何?”
她明显略过其他人,径直问钩吻。
钩吻略作思索,“天剑天事宜我不太熟悉,师祖也不回天剑天,日后若有所求,还要劳烦圣者襄助了。”
虞瑜拉着钩吻袖子,“老师,你还说你家世普普通通呢?”
要不是她长辈运气差被人算计,钩吻差点就是那个长生王朝的皇孙了!
你管这叫普普通通?
啊好,确实不如环太子的富贵,但也算不上普普通通吧?
这么一想,虞瑜又觉得普格里斯好了。
能送家业送遗产的老师,哪有不好的!
圣者听她说完,才慢条斯理道,“既然已经清楚缘由,那么……我还要外出一趟,恕不远送。”
赫瓦尔惊,“我们不能在这玩玩吗?”
圣者浅浅一笑,语气却极为无情,“不能。”
赫瓦尔:“我还以为这些年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你我关系已经很好了呢。”
圣者语气愈发无情,“请回吧。”
那些信,不提也罢。
晦气。
在圣者的坚持下,众人……尤其是赫瓦尔,被强行送出了摘星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