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夜等待六百年的天光破晓。
议长只是一个名词，却包含了前辈无数年心血，多少人为之牺牲。
虞瑜哪敢有丝毫怠慢。
风夜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的脾气，你心里能装下许多人。”
“这是你的优点。”
虞瑜等了半天，然后才道，“缺点呢？一般还有缺点的？”
风夜直视她，“你的缺点已经被别人弥补了。”
虞瑜：“？？？”
风夜放下手，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修缜密入微，心防深重。”
“赫瓦尔灵思百转，人心洞明。”
“而其余的东西，我已经安排好了。”
虞瑜表情微妙了一下。
因为赫瓦尔听见了，还让她告诉风夜谢谢夸奖。
虞瑜想屏蔽她也屏蔽不了，只能装成没听见。
赫瓦尔和修不同，她真是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
() 当初简冕下可能也天天忍受这种酷刑吧。()
风夜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担心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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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赫瓦尔、修、钩吻，她给虞瑜留的人也够了。
只要虞瑜不自己乱跑……
只要……
虞瑜一瞬间感受到了风夜的死亡凝视。
风夜勾了勾手指。
虞瑜：“！”
她又来了！
本虞又不是小狗勾！
风夜戏谑，又勾了勾手指，“过来。”
虞瑜深呼吸，看在她是自己老师的份上，才一脸嫌弃的凑了过去，“说！”
风夜的外形惯来是极好的，优雅稳重，充满成熟女性的魅力。
但是……
她勾手指的时候实在是屑极了。
看她坐的直直的，虞瑜很想手欠给她推倒，看她还继续勾手指。
似乎看不出虞瑜的蠢蠢欲动，风夜慢条斯理道，“你继位的时候，钩吻不会在场吧？”
虞瑜陷入沉思。
是哦，她可以办两个拜师仪式，但她能继位两次吗？
钩吻那不是必然在场的嘛！
与风夜直视了两秒，虞瑜表情一瞬间乖巧了起来，“那应该是在吧。”
风夜呵了一声，“你也陪我继位过，应该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流程吧？”
虞瑜回忆了一下。
老师陪前场，学生陪后场。
不过当时她光顾着看美人，还真没注意夜主干了什么。
忐忑了两秒，虞瑜道，“现在的流程和当时还一样吗？”
风夜似笑非笑，“九天九夜。”
仪式时间，虞瑜已经和她们说过了。
无可争议的九天九夜，这次就连最好说话的渊生前辈，都不同意缩减时间。
当时风夜只站了一天多，就累的半死不活。
虞瑜瞬间凝重了，“那能不能让老师帮我顶？”
风夜：“？”
她面无表情，“不可以。”
虞瑜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学生，“那让星来。”
风夜嘲讽她，“你要不现在就让她继位算了。”
虞瑜凝重，“那怎么办？”
风夜也不和她啰嗦了，直截了当道，“仪式我陪你走。”
“我学生都分给她一半，现在还好意思与我抢？”
“当初拜师典礼她都弄的那么隆重，现在我给我学生传位，她难道还要来？”
“她现在又不是议长，她是荣誉老师，劝她有点自知之明。”
现在的风夜还真不怕钩吻，这些年也有过不少摩擦。
虞瑜一脸凝重的回家。
路过路口，虞瑜抬头一看。
风夜终于装修房子了，还正对着她家门口。
要不以后自己干脆住办公室吧，让她们面对面住。
虞瑜：“老师，我回来了。”
() 钩吻靠在窗边看书()，姿态慵懒。
闻言她抬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风夜和你说什么？”
虞瑜：“？”
你怎么知道？！
钩吻瞥她，“她让我不要出现在典礼上。”
虽然疑问句，她语气却是肯定的。
虞瑜已经坐到她身边，熟练的抱着她胳膊道，“老师~~~”
钩吻嗤了一声，“小人之心。”
虞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钩吻叹息了一声。
“可惜我不能真正给你传位。”
她语气中的遗憾，听的虞瑜难受的很。
她知道，钩吻这么说，就是默认同意。
虞瑜：“老师，等我退位，我们就去游历虚空，去你老家玩，好不好？”
钩吻瞥她，“就会给我画饼。”
虞瑜：“才不是！我哪句话不是真的！”
钩吻这才道，“我会出场，但不参加仪式。”
她道，“让她放心就好。”
虞瑜哄她，“那我继位，老师你有没有要说的？”
钩吻瞥她，“我又没死，有什么可说的？”
虞瑜瞬间就懂了。
钩吻没死，也不会走，她一直都在，有什么可说的。
虞瑜撒娇，“我都要继位了！你不夸夸我吗？！”
钩吻想了一会才道，“你的路与我们都不同。”
“目前来看，你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如果非要说一句话的话。”
虞瑜期待的看着她。
钩吻笑着低头，“那你记住——”
“唯道正而后术明。”
虞瑜一愣。
“唯，道正，而后，术明？”
这应该不是钩吻所行的道。
但……
钩吻笑了笑，“是简笔记里的。”
“你不知道吗？”
钩吻道，“后来我查了查，这是梅斯菲尔德家的家训。”
虞瑜还真不知道这一点，此刻莫名的震撼。
唯道正，而后术明吗？
简冕下确实践行了这句话。
毕竟被赫瓦尔气成那样都没破防。
钩吻还在继续，“你不是我，也不是风夜，你是凭借你的为人折服众人的。”
“所以不忘初心很重要。”
虞瑜郑重点头。
*
时间转瞬滑过，仿佛下一次睁眼，就到了继位的时候了。
这一天，风夜坐在天空圣堂顶端看星星。
群星闪耀，银河璀璨。
圣弗兰的晚风从来是和煦而温柔的。
风夜很喜欢坐在楼顶俯瞰圣弗兰。
她并非本体，虞瑜也并未与她说过当初发生的细节。
但虞瑜想，这个爱好其实是她们共有的。
只是当初风夜压力太大了，没空释
() 放这个爱好。
现在有空了，但她也不在了。
明天就要继位了，就连赫瓦尔都住在典礼现场了。
虞瑜却看见风夜往上走。
她跟了上来。
风夜背对着她，也没回头，“过来。()”
虞瑜走上前，发现她散开了长发，手里捏着端着酒。
她没看过风夜喝酒。
风夜沉迷的看着下方的圣弗兰。
“我来的时候，百废待兴，一片焦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陶醉的闭上眼，离得近了，能闻到她呼出的浅淡酒气，“我走的时候，万家灯火，欣欣向荣。”
她就像真的醉了，信手指着下方，“虞瑜，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虞瑜肯定的道，“老师临危受命，抚定内外，功标青史，德振万世。”
风夜笑了一声，回过头时，她眼眸莫名的明亮，亮如星辰，“那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了。”
虞瑜趁机扶住她，等确实触碰到风夜手臂，虞瑜才稍微放下了点心。
她太怕这个场景了，怕风夜突然散成光点消失。
好在，并未出现这种事。
风夜和她酩酊一醉，在天空圣堂露天睡了一觉。
早上被风夜喊醒，虞瑜迷迷糊糊第一反应是遮住眼睛。
等她被风夜催促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
她看向栏杆外。
天际初阳高升，烧红了一片云雾，金光播撒大地。
金光落入城中，也晒醒了圣弗兰。
车马行人都苏醒，密集的声量萦绕耳畔。
风夜眼眸含笑，等她看完才道，“走吧，我们的小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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