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赫瓦尔蓦然想到了没穿衣服的启。
……嗯,这就要问某个不把她们当外人的小猫了。
好怪,再看两眼。
启自然注意到赫瓦尔古怪的眼神,但她只是优雅的颔首。
“老师,我没想到时隔两千余年,还能再看见你。”
钩吻实在很难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她想抱起手,却发现一只胳膊被虞瑜抱紧,只能空出一只手搭在腿上,淡淡道,“不要喊老师。”
她用非常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已经通告议会,将你驱逐出师门了。”
“之前只是秘而不宣,但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会让议会下周就登报。”
启自然的接受了这个消息,还道,“也对,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都行了不忍言之事。”
说到‘不忍言’时,她注视着钩吻,果真看见钩吻淡淡的眼。
钩吻没反应。
虞瑜忍不住道,“你就一点不后悔吗?”
启定定的看着虞瑜,笑道,“你就是虞瑜吧?”
她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惊奇,“现在来看,你恐怕不只是荣誉学生,老师竟然愿意和别人分享师妹吗?”
虞瑜瞬间感受到她浓郁的恶意,刚要开口就被钩吻制止。
她一手揽住虞瑜的肩膀,轻轻按了按,随
后才道,“于公,我现在并非议长,也不想对你的工作置喙。”()
她根本不接启的话茬,丝毫没有因这些话生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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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私,”钩吻淡淡道,“我们确实有帐要算。”
“你现在已经不是议长了,”她道,“恰好,我也不是。”
这是启没有料到的,她没想到钩吻会特地来和她算账。
这与老师过往的性格不同,不过也在启意料之内。
毕竟,两位师祖也复活了。
启扫了眼虞瑜,语气沉稳的道,“老师,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钩吻抬眼,“哦?”
启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老师觉得我这议长做的如何?”
钩吻中肯道,“不错。”
启笑了,“若我不杀老师,可有这样的机会?”
钩吻阖目,“没有。”
启:“我想活,想继承完整的法环,想接着师祖她们的辉煌走下去,只能请老师赴死了。”
她说的自然又从容,虞瑜拳头已经捏紧咯吱作响了。
她不明白,启到底是怎么做到淡然的说出‘请老师赴死’这样的话。
赫瓦尔冷眼瞥着启,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尾巴。
启再问,“我有错吗?”
钩吻还未回答,启便道,“当初可是老师教我,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标,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是可以的。”
“我将法环延续了下去,并未辜负老师,也未辜负师祖。”
钩吻缓缓点头,“我有说过。”
虞瑜已经快克制不住了,却又被钩吻按了按肩膀。
启非常自然的一甩袍袖,“我说完了。”
相比阴沉冷漠的钩吻,她看起来确实潇洒正派,一身白色长袍,光风霁月,满身风雅。
可是虞瑜是见过真正清雅温润的议长,简冕下的风华远胜过启。
所以此刻虞瑜不仅免疫她的外表,还觉得厌恶,非常厌恶。
钩吻轻声,“说完了?”
启:“当年时势至此,无暇他顾。我知伤老师的心,启甘愿受罚。”
说完,她一撩白袍,干脆的跪了下来。
她看起来像真的很坦然无愧,真心悔过的样子。
虞瑜若不是真的见过她,差点就真的以为钩吻当年多行不义,启别无选择只能弑师。
可事实上,绝非如此。
除了真正的敌人,钩吻对法环自己人非常的明智宽容,而且能精准辨别敌友。
对于因被裹挟、盲从而反对她的非重点施法者,也都轻轻放过,没有严惩。
所谓的严刑峻法,其实都是被泼的脏水。
她既没有癫狂,也没有破防,政治水平稳定到大后期。
不管有什么伤势,被多少人背叛,她对内的行政指针都基本没有变化。
她很稳定。
() 这也是虞瑜觉得钩吻很厉害的原因之一。
很可惜,钩吻觉得启与她异体同心,可启并不真的这么觉得。
启的手脚很多,一切都只为她自己铺路,至少在夜莺418年的时候,启就已经献祭钩吻,在给她自己铺路了。
她或许就没想过保住自己的老师。
钩吻的名声在她眼里如云烟,根本不值得维护。
钩吻的利益完全为她自己的利益让路。
钩吻的心情她根本不在乎。
钩吻的伤势她只会动动嘴问两声,送点药送点天材地宝,一点都不急。
这个时候,离钩吻退位回光锥养伤还有九年呢。
而作为启的老师,钩吻自己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吗?
不,钩吻有。
她有一次重伤不清醒,坐在尸体堆上自言自语。
她说,‘师徒是否都是如此。’
那时虞瑜才知道,她其实心底终究是有疑问的。
只是她没有正常的老师,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不正常。
而如今,看见启坦然说受罚的那一跪,虞瑜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目标。
她不是在征求钩吻的原谅。
她在向夜莺和普格里斯服软。
她知道夜莺和小白的性格,知道相比师徒私情,她们更关心法环存续。
而启,对于这点非常自信。
她觉得她只要动摇两位师祖的杀意,就能自如的应付钩吻了。
而事实上呢?
钩吻语气依旧轻轻的,甚至有些缥缈。
“很好,那就先封印你千年吧,希望你能好好反思。”
话语落下那一刻,启眸中明显闪过一缕惊异。
若不是虞瑜拿着放大镜看她,差点就被她略过去了。
听完,虞瑜瞥某人。
还以为你支棱起来了,结果还不是抄我创意!
关押什么关押,你就不能拿鞭子狠狠抽她吗?
你不记得你因为她被打的多惨了吗?
副本钩吻那血流的和瀑布一样,你一点都不记得疼吗?
这一刻,虞瑜的怨念深重。
赫瓦尔若有所思,梦境之力发动。
她很好奇,启真的能坦然接受一切吗?
无论是死亡还是关押,亦或者钩吻新收学生?
根据法环的记载,赫瓦尔的判断其实与她和虞瑜说的,有很大谬误。
真正想破她防,得让普格里斯/夜莺来。
思考了片刻,赫瓦尔直接启动梦境,按照自己的剧本演出起来。
启显然没法逃过她手掌心。
曾经的赫瓦尔就造作全希瓦无敌手了,更何况如今掌握梦境的力量。
赫瓦尔眯着漂亮的眼睛,自言自语,“让我看看,你心里最顺利,最喜欢的情节到底是什么?”
“咦?”
赫瓦尔将画面投影了出来,表情非常微妙。
钩吻也看见了。
她看见启一脸恭敬,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从普格里斯手里接过代表议长的权杖。
而她,还有她七十一个师妹,都在台下注视。
她自己更是一脸欣慰的样子。
那一刻,钩吻眼睛都眯起来了。
虞瑜也傻眼了,“不是,她的意思难道是,她想做小白的宝贝徒孙?”
“她想直接跳过老师继位?”
啊?
你哪来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