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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099(二更+17w营养液加更)(2 / 2)

就算有那么三两个也都被卢植给怼了回去,

而后便听刘宏问道:“太尉有何看法?”

太尉?三公之首的太尉正是买官上来过把官瘾的曹嵩。

他颇有崔烈此前被刘宏点名时候的茫然。不过他立刻琢磨了一下昨儿个晚上自家儿子和孙子对乔琰的评价,觉得自己按照这个说应当也没错。

他便回道:“臣以为令乐平侯为并州牧并无不可,豫州牧黄琬,并州牧乔琰,算起来正是怀琬琰之华英,还颇有吉利征兆。”②

“……”饶是知道曹嵩大约不会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在听到这吉利征兆四字的时候,刘宏都表情僵硬住了片刻。

这也是在朝堂之上能说的?

他摆了摆手,决定放弃朝着他提问,顶多看在他给钱一亿万的情况下,让他多坐会儿太尉的位置。

“司空与司徒如何说?”

司徒丁空和司空许相亲眼目睹了先太尉张延为宦官所污蔑,下狱处死,早有几分心灰意冷之态,这一年多来在三公的位置上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又如何会在此时发表什么想法。

从刘宏的表现来看,这个倾向已经清楚明白地呈现在了面前,他们纵然心中确存着几分疑虑,还是在此时回了句“并无”。

倒是杨彪在此时站了出来。

“卫尉有何想说?”刘宏一想到此番被世家愚弄之事,便觉头疼,本以为将他先前看好的黄琬丢到豫州牧的位置上,起码能让杨氏闭嘴,谁知道他还是跳了出来。

不过说起来,倘若他没记错的话,那弘农杨氏的小公子杨修是不是还在乐平住过一段时间门来着?

杨彪持笏回道:“臣并非对乐平侯接管并州牧一职有何建议,只是想到一句话,欲在其位,必当司其职。”

“幽州牧刘伯安历任幽州刺史、甘陵国相、宗正之后方才坐到了幽州牧的位置上,益州牧刘君朗初为中郎,后任洛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而后才为益州牧。”

“乔侯于军事领兵上的天分毋庸置疑,于蝗灾之乱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然并州牧下领州郡,上承天子,并非只靠着临机应变和剑指匈奴就能胜任的,其中的政务庶务繁杂,督辖州中官员亦不能只凭书信往来,需有得力人手予以协助。”

“杨彪不才,敢问乔侯,倘天子以并州牧之位相属,对此事是如何考虑的?”

杨彪仿佛当真是格外认真地在问询此事,以至于让人一时之间门难以判断出,他对于乔琰接掌并州牧之事到底持有的是个什么态度。

但要乔琰看来,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机倒是恰到好处。

她出列回道:“如若陛下不考虑收回成命,我想向陛下求两道旨意,以保能尽州牧本分。”

刘宏有点意外于乔琰的这个表现,却还是让她说了下去。

“其一,崔公既为太原郡守,与州府同在,请陛下依然准允其继续承担教导之职,其历任太守至于廷尉,于庶务文书上尤为擅长,正可从旁协助指点

。”

这到底是协助还是监管,刘宏在心中自有一番评判,她主动提及此事,显然也知晓这并州牧的职权过重,是该稍有节制的。

这倒是让他在从先前的无人可依情绪中缓过来后,不由生出的后悔情绪,在此时稍稍减弱了几分。

“其二呢?”刘宏问道。

“其二,先太尉张伯慎作战不利,撤职理所应当,但我听闻张公知人善任,多有提拔有识之士为太尉府掾,其中料来多有通晓律令文书之人,不知可否从中择选几位前往并州任职?”

太尉府掾?

刘宏居于南宫之后,对三公府的情况知晓得也要比先前更多些,这太尉府中说是什么贤才以他所见还真没几个,不过通晓律令倒是确实应当做得到。

想想曹嵩反正是来这个位置上混日子的,太尉府掾中确实可以分出几人来给乔琰。

这个请求虽然怪了些,却也的确有可行之处。

并州有乔琰在,在制定总行事方针上想来并无问题,缺的是将其指令修补更正,而后按照大汉律令制定为文书的人,从太尉府掾里选人任用确实可行。

也的确是对于杨彪所提问题的回复。

在他准允后又见乔琰对着杨彪回道:“州牧一职,位高权重,不敢轻忽,琰之长处在敢以匈奴血,铸我汉家关,的确少了几分为政经验,然有心于细枝末节处事事小心,绝不敢以想当然之举行事,不知卫尉以为如何?”

“乔侯这句话已足以说服我了。”杨彪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容,“敢以匈奴血,铸我汉家关,望乔侯以此为志。”

他话毕便退回了队伍之中。

这便是个已没什么意见的表示。

刘宏朝着下方不再有人意图开口的百官队列看去,而后在乔琰的身上停驻了最长的时间门。

因这殿堂烛火的映照,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并不那么清楚分明,仿佛是在沉思权衡着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开了口。

“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么——

朕意已决,以乐平侯为并州牧,司并州军政要务。”

在乔琰出列谢恩之时,刘宏又缓缓开口道:“烨舒,莫要让我失望。”

这可是并州牧!

只愿她真是一把为大汉接续基业的舍予之火,压制得住那担任度辽将军的韩馥,也能一面镇守好这并州边关,一面在他所需要的必要之时领军来援。

他心中的种种想法都汇聚成了这意味深长的六个字。

但好在,此番先有卢植的助力,后有杨彪的发问,倒是省却了他不少口舌。

屋内点着炭盆,刘宏却觉得大概是他的身体更差了些,以至于有种渗入骨髓之中的冷意,他提了提精神方才说道:“关于凉州牧和荆州牧——”

“如今荆州零陵、桂阳之乱,有长沙太守孙文台出兵,情势可控,凉州贼子寇边,有皇甫义真在,乱象渐有收敛。但凉州牧与荆州牧,必得允文允武之才,方可胜任。”

一听到这两块关键性质的肥肉被刘宏给放了出来,

乔琰甚至有一瞬间门觉得,

她这个新落定的并州牧可能是个透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汇聚到了这两个位置上。

但想想刘宏抛出这位置是为了进一步平衡权力,绝不可能让人如此轻易地得到这位置。

果然他紧跟着就说道:“两州州牧事关重大,我有一遴选之法想请各位参谋一二,不知可否。”

“如有政绩卓著,且有胆魄面对此局面者,以文书自荐送来朕处,荆州何以解决宗贼之乱,凉州那马腾韩遂如何处置,羌人如何安顿,于文书中一一写明,由朕从中选出最合适的人选,和列位公卿商议决断。”

这个法子……

袁绍沉思了片刻,又与袁基交换了个眼神,以为其中确有袁氏操作的空间门。

以论述的方式分析情况,正是他们这等人的长处。

好像还真有一争的资本!

袁氏是如此想的,其他人到底也如此,反正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如先回去各自谋划一番。

乔琰步出这崇德殿之时,左右四顾所见不乏野心勃勃的面容,正于这日头初升之间门显出几分古怪来,又听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回头一看正是卫尉杨彪。

他先一步开口说道:“今日殿堂之上出自公事之念而发问,想来乔侯应该不会怪罪才是?”

乔琰回道:“若无卫尉这番秉公发问,我还无法得以向陛下讨来这两份旨意,又如何会觉得有冒犯之处。逾制擢升,本就应当慎重而行,卫尉此番发问问得极对。”

“我这话里倒也有几分私心,”杨彪叹了口气,“小儿杨修如今正为我父于弘农守孝,我因夺情之故回朝任职,于书信之间门闻他有意于三年期满后回返乐平于乔侯手下做事。”

“以世家子弟之旧例,没有这般规矩的,我劝阻不得,只好令乔侯处先多些政令传达之官员了。”

杨彪显然对杨修觉得乐平是个让他长进之处这件事颇为苦恼。

杨赐在世之时,杨修到底年纪尚小,便是稍有任性倒也无妨,可在此时这个年纪,又有乔琰这等少年县侯珠玉在前,这想法便有些不妥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并州多些可用官员。

有此一遭,杨修要么就得更上进些,便是在并州混上几年也无妨,要么就知难而退,按照他所规划的路线成长。

他心中种种思虑便成了那殿上一问,此时又朝着乔琰最后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在殿上说过了,此时便只一句恭祝乔侯了。”

“不,”他刚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说道:“该当说是乔并州才对。”

乔并州……

乔琰有一瞬的怔楞。

这可真是个新鲜的称呼。

在姓氏之后以州为名,即便是刺史也没有这等殊荣,唯有州牧。

也难怪这些人会为了那荆州牧和凉州牧的名头,甚至放弃将她打压下去之事。

就比

如说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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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将目标转向了荆州牧。

以何颙和许攸看来,就跟那度辽将军的选拔还有西园八校建立这样的附带奖励一样,这州牧策论之争,如若文书精辟,难保不会同样被陛下所看重委任。

而荆州的情况,最适合袁绍于策论中发挥长处。

袁绍绝非庸才,尤其是在这等先被乔琰拔了个头筹的情况下,他模拟荆州局势良久,连夜洋洋洒洒写就一封文书,在第二日便送入了南宫之中。

只是大约没人会想到,在一众上交的策论里,有人作了个弊。

说作弊当然也不太合适,或许应该说这是在投标环节恶意压价。

这封策论出自汉室宗亲刘表之手。

他在策论中所写的内容概括来说就是——

其他人要平定荆州需要跟陛下借兵,就算不借兵,也需要借粮养兵,我就不同了,如果让我来做这个荆州牧,我直接单骑入荆州,去找南阳蒯氏、蔡氏谈判,必定替陛下解决荆州之乱。

这光是不花钱不要兵就已经足够出一众策论中颖脱而出了,更何况,刘宏确实是更属意于宗室子弟的。

但也未尝没有麻烦之处。

这刘景升早年间门跟一众太学生胡闹,党锢之祸期间门他也被牵扯在内,现在也就是一北军中候而已,若是以其为荆州牧,比起乔琰还不能服众。

真是令人头疼……

乔琰可不管刘宏在此时的纠结。

因她借住于卢植府上的缘故,想与她这位少年州牧有所来往的,有大半都被拦截在了外头,也让她得了空闲,能往太尉府去寻那合适的府掾前往并州。

而她还真不是随便指的太尉府。

面对这一众任她挑选的府掾,她最终停在了一中年文士的面前,唇角露出了几分微不可见的笑容,“敢问足下,可是凉州贾文和?”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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