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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6 章 念猪猪(1 / 2)

五月初三,越国兵分三路,向蜀地方向进发。

蜀中王谭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后宫妃子在厮混,听闻将士来报,心瞬间提了起来,赶忙套上衣裳蹬蹬蹬跑到前头问道:“这消息是何处得来,是否属实?”

“回君上,许牧通带领五万人马从荆南出发,水、陆并举,由归州入峡,来势汹汹,为我军斥候所见,飞鸽传书而来,做不得假。”

谭罡听到是五万人马,嗤笑一声:“区区五万人马居然也敢进攻我蜀地,蜀道艰险举世闻名,就算他们装备精良又如何,深入蜀地粮草供应不及,拖也能拖死他们。”

说着大手一挥,叫来手下几名得力干将,将迎敌计划吩咐了一遍道:“你们只需守好那几个入口就行了,要是能把许牧通给打下来,越国就再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将领,到时候咱们化被动为主动,出击荆州,拿下沥州。”

“听说越王年轻貌美,掳了她来给我做妃子,岂不快哉。”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更有一将领道:“王夫的样貌也不遑多让,几年前他刚中进士就被司马修命令堂上脱衣,见过的都说确实是一副好身材。”

谭罡意味深长道:“你小子好这一口,就多加把劲儿,把许牧通打残了,回头越王夫妇还不是任我等拿捏。”

众人又吃吃笑了起来。

然而这话刚放出来没到五天的时间,东边第一关卡失守的消息就传到了宫内。

谭罡大怒:“赵胜盎那小子,口口声声说他要将越军前锋斩杀马下,可这才过去多少天,才短短五天不到,怎的这么没用。”

与此同时,宁州被袭的消息也跟着传来。

谭罡咬牙道:“好啊,原来是想用东面吸引我的注意力,再悄无声息地从南面偷袭,真是恶毒,那又如何,宁州本就是个不毛之地,就算守不住,等他们攻到益州,蜀道也能将他们阻隔在外。”

斥候忙道:“君上,不止西边受袭,北边也不容乐观,据说是越王王夫亲自带领两万兵马,沿着陆路南下,如今已经占领梁州两郡。”

“什么?”谭罡震惊地站身,“三面围攻!越国难道不顾正面战场了吗,就不怕司马修趁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居然敢将全部兵力押到攻蜀的行动中?”

“君上,司马修自三月份昏迷到现在尚未清醒,宫内定王敬王为了皇位闹得不可开交,一时也腾不出手来对付越王,这才让他们有空转头来对付咱们。”

谭罡听到这话忍不住骂道:“司马修这个草包,竟如此不济,若是他能争点气,这战火能烧不到咱们蜀地来!”

谭罡倒是想逐鹿天下,但他也知道自己这点人手未必够看,就想着占领蜀地过逍遥日子,蜀地天险重重,是块硬骨头,就算别人看不惯也未必能啃得下来,如此他也好安心地当他的土皇帝,逍遥自在。

不想还没逍遥多久,越王居然包抄了过来,坏了他的春秋大梦,怎能不让他气急败坏。

“君上,秋植率领的多数是骑兵,自北向南而下,装备精良,骑兵开路重步兵压阵,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根本就挡不住啊。”

“这个秋植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怎的他也来领兵打仗,还被吹得如此神乎其神,咱们的人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怎么连一介书生都干不过,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马三炮莫非是也是个草包,连这么个小白脸都敌不过?”

“君上,并非马将军不行,而是那秋植当真厉害,据前头将士所言,秋植并非文弱书生,两军对垒之际,他就曾亲自出来叫阵,那小子嘴巴很毒,根本就没有一个文人该有的斯文,像个娘们一样将诸位将军从上到下问候一遍,好生一顿羞辱,王将军气不过,出城跟他单挑,不过三招,就被他斩于马下。”

“三招就被斩于马下!王麟怎的如此轻敌!”谭罡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那斥候小心翼翼道:“王将军或许轻敌,但那个姓秋的也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一介书生能有什么真本事,难道他弃武从文,两三年就能学有所成?他娘的,连一个书生都干不过,还要这种人作甚,死了便死了。”谭罡气咻咻骂道,“传令下去,不许出城应战,蜀地不方便运粮,拖死他们。”

然而二十多天过去,南面传来消息,宁州沦陷,所有领地被从交州攻上来的石巍李绥悉数占领,如今南边的战线已经移到了宁州和益州的边界处。

“废物,一群废物!”谭罡大发雷霆,摔了一地的东西,“他们的粮草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就耗不死他们?”

“君上,越王的人已经把握住了蜀地境内长江下游的各个要道,他们的粮食都是通过水路运过来,再通过人力畜力分装运输,是以绵绵不绝。”

“最可恨的是,咱们蜀地境内的那群贱民和大户,居然主动献粮给越人,敲锣打鼓迎接越军入境——”

谭罡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喷火,“反了天了这是,难道他们不知道谁才是蜀中之王吗,竟敢吃里扒外做出这等事,当真是气煞我也,传我命令下去,但凡亲近越人的,杀无赦!”

谭罡即使再生气也得想办法破敌,如今东边的荆南地区有许牧通五万人马,南边有石巍李绥七万人,北边秋梦期有两万人马,软柿子要挑软的捏,他决定从北边那里撕开个口子,他相信,只要拿下王夫,不但可以以此作为筹码和越王讲讲条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振奋士气。

数日来,各地战败的消息传来,军中士气低迷,要是再没有捷报,人心涣散,怕是要完。

于是站起身道:“我倒想会会这个越王的王夫,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神乎其神?”

谭罡到了蜀中后,就很少亲自上阵杀敌,如今敌军越发逼近,他哪里还能坐得住,带着五万人就往梁州方向进发。

行至阴平郡,前方斥候来报,说有一小股运粮队伍,看样子是蜀中大户,正把粮食运往梁州北部。

谭罡火冒三丈,“老子正想找这群吃里扒外的

东西算账,他们倒是送上门来了,赶紧追上去,不但要把粮食抢回来,还要把那些大户也抓来,老子定将他们千刀万剐,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后面士兵见状,也赶紧策马跟上。

跑了大概五六里地,当真发现有个三四十人的队伍,正拉着几十车粮草一路向北。

谭罡见到粮车,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更是狠命地催马向前。

前面的那群人也发现后面跟上来乌泱泱一大片人,赶紧抽打着马儿迅速往前跑,陆陆续续也丢了几车粮食。

谭罡的人追上前去,检查了这伙人来不及拉走的粮车,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稻子,看着圆鼓鼓的米粒,谭罡气得跳脚。

“老子平日去跟这些大户人家借米,这个些人推三阻四百般不愿,最后给的都是些发霉的次等米,现在竟这般大方把如此好米送给那些越人,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定要把这群人给好好教训一顿——快跟上,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着继续向前紧追不舍。

又再走了五六里地,眼看就要追上,那些人直接弃了粮草,策马继续狂奔。

副将眼尖,叫到:“前面领头那人竟是做蜀锦的叶家叶老三,这杂碎居然投靠越人去了。”

“还有司徒家,上次去他们家借粮,最后只借到了五石不到,你们看看,那里都得有几百石粮草了吧,原来早就跟越人勾结在一起了。”

谭罡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哪里还舍得放手,咬牙切齿地继续抽打着马儿追上起,势必要把这帮人给擒住。

就在紧追不舍的当口,却突然听闻一阵喧嚣,密密麻麻的利箭从天而降。

他赶忙勒马举盾张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入了一处山坳中,震耳欲聋的声音正从山上传来,利箭接踵而至,巨石和断木从山上滚下来。

“不好,咱们中计了。”副将大喊道。

话音刚落,周边喊杀声四起,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犹如神兵天降一般。

一时间,箭矢如雨,枪戈如林。

蜀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埋伏打得措手不及,一群人如同被困在巨大的漩涡中,士兵们四散奔逃,队列瞬间乱作一团。

斜坡之上,上万铁骑跟随在巨石和断木后边,冲向谷底。

被围困在谷底的蜀军只能被动地举起盾牌竖起长矛,试图阻挡着这一波自上而下的攻击。

然而山上直直冲下来的前排士兵和战马都穿上了厚重的铠甲,普通的长矛岂能轻易刺穿,这些重骑兵们无视谷底蜀军的武器,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轻骑兵随后跟上收割人头,喊杀声一片。

眼看手下士兵们纷纷倒在血泊中,谭罡双目赤红,他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两年前他攻入蜀中的时候,明明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是别人,他才是别人生命的收割者,可如今角色换过来了,短短两年,就让他的军队变得羸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