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昭懿偏生在此刻不肯服输,身体是软的,语调是硬的,“和离书都不肯写吗?休书也行,快快写了,我给你研墨。”
旋即唇瓣被人用力地咬了一口。
她听到华妫容咬牙恨齿的声音,“白日做梦。”
“现在是夜里、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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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华妫容是天光大亮才走的,她那时候已经迷糊得不行,但还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又将一条软得不行的腿压在他腿上,阻挠他穿靴,“你答应了我让我的人进城,不能反悔。”
见他不答,只一个劲整理自己的衣袍,她只好爬起来,从后面搂住他,“你答应我了,凤愚,好凤愚,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为了加大筹码,她还亲了一下他耳朵。
被亲过的耳朵瞬间红透。
华妫容侧开脸,语气生硬,“知道了。”
昭懿见状很开心地笑了,双手捧过他的脸,“你对我真好。”
她将唇贴在他眼皮上,左右各一下。他本能地闭眼,两个短暂到一触即分的吻,如烟霭,轻飘飘轻悄悄。
昭懿亲完困倦到不行,没再多跟华妫容说什么,窝回床上继续睡了,意识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轻轻抚了两下,但她太困,根本睁不开眼。
被扶起来喂吃的,也嫌来人烦,捂住脸继续睡。
等勉强睡足,已经是日仄。
昭懿心里记着华妫容答应她让贺兰盛他们进城,所以醒来后,先打开房门准备找人问问。
但先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南琴背着小包袱,站在院子里。她白生生的一张脸似乎涂了很厚的脂粉,整张脸显得很死气沉沉,但能看出五官的美丽。
明明日光正烈,她依旧身体冰凉凉的,一点儿汗都没出,眼眸鬼气森森地耷拉着。
听见门开的声音,南琴眼眸抬起,在看清的须臾,那张秀美的脸仿佛扭曲起来,她猛然低头,抽出丝帕捂唇低低咳嗽。
“南琴,你怎么来了?”昭懿的声音飘近。
南琴用丝帕捂住自己大半张脸,有些哑然地回话,“公主离开没多久,巫国人就知道公主不见了,奴婢趁乱跑了出来,路上遇到好心老者,搭驴车过来。”
“其他人呢?没事吗?你走到我跟前说话。”
昭懿腿酸得厉害,只能叫南琴走过来,但不知是南琴是这一路过来走伤了脚,或是什么,她堪称慢腾腾地过来,过来后,还低头用丝帕捂住口鼻。
这让昭懿不免问:“哪里不舒服吗?”
南琴顿了顿,才摇头。
一股子蛇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