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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2 / 2)

戴景住笑了。

让他喊自己的名字,结果把自己弄成这样,反而是亲了他,又觉得还好。宋征玉坦诚得令他意外,可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因为他的回答,而彻底消失。

“不想叫就不叫了,以后哪里不愿意直接告诉我,不要这样憋在心里。”

“可是,我在书房告诉过你了。”是他自己不同意,又要用那种方式再让他喊。

被宋征玉一句话堵住,戴景住顿了顿。

“这一次不算。”

宋征玉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自下而上,仰视着戴景住。他突然被对方看得有点不自在,冰水在触到对方的眼皮时,欲盖弥彰地

() 道:“眼睛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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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又安静了很长时间。

楼上,白适宴仍旧是在车子刚停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认得这辆车子,是上次送宋征玉回家的那辆。

原本以为对方很快就会出来,可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只有司机下来了一趟,别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白适宴站在窗帘后面,一眼不错地盯着那辆车。

他没有怀疑宋征玉会不在上面,如果不在的话,车子也就不会停在这里。那么,小玉在里面做什么呢?又或者说,他在跟那个朋友做什么呢?有什么样的事情,要耽误这么长时间?

白适宴的脑海里浮现出宋征玉跟别人接吻的画面,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门终于有了动静,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是首先下来的不是宋征玉,而是一个白适宴有点眼熟的身影,接着,对方弯了腰,里面坐着的人被他牵了出来。

当将纸袋交给宋征玉以后,那人也转过了身,让白适宴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戴景住。

白适宴立即想起来,节目刚开始录制的时候,戴景住就对宋征玉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趣。

只不过这种情况到后面的录制里就开始急转直下,连他都被骗了过去,以为戴景住对宋征玉没有什么。

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宋征玉回来,站在楼梯间仰起头的时候,嘴上像是被人揉弄过的红晕。

逐渐的,跟眼前戴景住仿佛抚着宋征玉的脸颊的动作重叠。

如同自虐一般,白适宴眼也不眨的,恨不得要将楼下两人动作的每一帧都看清楚。

只是到底已经这么晚了,楼层又比较高,即使白适宴努力想看他们做了什么,也还是有些模糊。

窗帘唰地一声被拉上了,白适宴再也没有停留,拿上了家里的钥匙就往楼下走去。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逐一亮起,又灭下来。

“眼睛已经好了很多,晚上回去再敷一下,不然明天早上肯定又要肿了,家里有没有冰袋?”

“好像有。”

家里的东西都是白适宴管着,宋征玉记得他们搬家的时候,好像有看对方拿过。

“那你先回家,要是没有的话就发个消息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正说到这句,白适宴也已经下来了。

戴景住先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眼,很明显,他也是认识对方的。只是他没有提醒宋征玉,而是当着对方的面,在宋征玉的脸侧亲了亲。

动作流畅且自然,甚至于宋征玉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戴景住亲完他以后,就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跟他说:“回去吧。”

人的大脑会在指令出现的时候下意识遵循,宋征玉“哦”了一声,拎着自己的东西就转过了身。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也刚好看见了白适宴。

() 白、白哥,

你怎么在这里?”

相比起宋征玉的紧张无措,

戴景住反倒显得从容不迫,甚至还跟白适宴打了声招呼。

“白先生。”

白适宴这时候也终于完全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第一时间接过了宋征玉手里的纸袋,而后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我……”

宋征玉下意识看向了戴景住,白适宴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戴景住。

“戴先生,是吗?小玉今天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他交朋友,我一向不会阻止,只不过我也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他,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适宴的情绪很稳定,语态也是。

戴景住听了他的话,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眼镜,纠正道:“我跟小玉不是朋友,白先生刚才没有看见吗?”

这话说得有些挑衅。

“就算你们现在在交往,也不应该让小玉哭成这样。”

“白先生没有恋爱过,也难怪不懂情侣之间的事情。”

戴景住没有否认白适宴口中两个人在交往的话,甚至说出了情侣这样的词。话讲得暧昧,仿佛宋征玉之所以哭,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倒是宋征玉站在两人中间,听清楚了他们的话解释道:“我们没有交往。”

戴景住:“难道跟在交往有区别吗?”

他们可以做所有情侣间可以做的事情,除了存在金钱交易外,也确实没有什么区别了。

宋征玉嚅嗫着说不出来反驳的话,白适宴直视着戴景住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戴先生在节目里面对小玉颇为敬而远之,怎么节目结束以后,反倒要跟小玉交往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白先生就算跟小玉的关系再亲近,也没有资格插手他要和什么人在一起吧?”

“我的确没有资格,不过小玉刚才也说了,你们没有在交往。”

“只要他一天没有改口,戴先生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追求者。既然想要追求小玉,还希望戴先生以后不要再做出伤害他的事。”

“当然。”

无形的刀光剑影,因为白适宴的克制与收敛,除了跟他有直接交流的戴景住朦胧中感觉到了一点外,宋征玉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

他拉了拉白适宴的手,说:“白哥,我们回家吧,我头有点晕。”

“头怎么晕了?”

“难受不难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戴景住跟白适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宋征玉身上。

宋征玉被他们两个人一起看着,拉着白适宴的手收紧了一些。

“就是,有一点晕。”

白适宴哪里还会再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当下就对戴景住说:“戴先生,你也听到了,小玉不舒服,我要带他回去休息了,再会。”

说着,白适宴下意识就想要把宋征玉抱起来。只是想到戴景住还在这里,抬手的动作硬生

生止住了,

改为背对着宋征玉,

蹲了下去。

“小玉趴上来,我背你上去。”

宋征玉按照白适宴的话,两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刚才还只是有点头晕,这会儿动了一下后,好像更晕了。戴景住在旁边扶了一下,看他在白适宴的背上趴好了,才松开了手。

一路望着宋征玉所在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戴景住才把司机喊回来。

到家以后,已经是十二点多钟了。戴景住常年的作息都是早睡早起,从来没有熬过夜,只是这晚他却一直睡不着,总是想着宋征玉头晕好一点了没有,还有他今晚在车子里面无声哭泣的模样。

宋征玉一直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他发过去的也都如石沉大海。

后半夜,戴景住从卧室出来,到客厅打开了荆棘之心第二期。最后倚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原本每晚都要给伊凡发过去的晚安,在今天被遗漏了。

宋征玉回家以后,白适宴先让他喝了一杯热牛奶,而后给他按了好久的额头。

他跟戴景住吃晚饭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被对方教着喊名字的事情,饭也吃得少。听他说饿了,白适宴又系了围裙给他下了碗面。

等一碗热乎乎的面吃进肚子里,宋征玉觉得头晕也好了一些。

他手机在去山上拍照的时候浪费了许多电量,之后又一直没有充电,刚才在戴景住送他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自动关机了。所以一时半会,宋征玉也不知道有个人一直等着他的消息没有睡着。

因为吃饱了,所以心情也变得很好。

白适宴问他白天都去了哪里,宋征玉觉得反正都已经被对方知道他跟戴景住在一起了,就全都告诉了对方。得知他今天又是去河边,又是去了山上,晚上还哭了一场——带宋征玉回来没多久,白适宴就看到他胸前那块衣服都湿了,知道他哭得应该很厉害,对于戴景住的恼怒也就越多,刚才他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对方的,只是在宋征玉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白适宴又给宋征玉放了热水,让他在睡觉之前泡个热澡,驱驱寒意。

至于那两张银行卡的事情,白适宴暂时没有再问。

至少,宋征玉得先休息好。

等人睡着以后,白适宴将宋征玉带回来的那几个标本放在了他给对方准备的蝴蝶标本旁边,又在收拾对方换下来的衣服时,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和一张纸。

手机没有电了,白适宴拿到桌上将充电线插好。那张纸他对着夜灯看了一下,见是一张音乐会门票,正面除了印有一只蝴蝶外,还有一个设计华丽的大写字母Y,背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宋征玉回来那天,也给了他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只是他没有时间去,所以那张票就被宋征玉一直收在抽屉里。

白适宴拉开抽屉,将这张票也一起放了进去。

他又走到床边,挨着宋征玉坐下,给他按了按脑袋。平静的目光逐渐地,变得偏执而汹涌起来。

好想,好想只

有我一个人可以看见你。

“小玉。”白适宴将脸庞贴在宋征玉的脸上,“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

得益于白适宴悉心的照顾,宋征玉第二天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再出现,还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起来以后,看到手机里戴景住发过来的好几条信息,选择性地回复了几个。

吃早饭的时候,白适宴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谢谢白哥照顾我。”

“傻,跟我说什么谢谢,多吃点。早上还给你炖了汤,等会儿吃完了就盛一碗喝。”

“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讲出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宋征玉投桃报李,也给白适宴夹了一个蛋饺到碗里,“白哥你也吃。”

“我们小玉长大了,知道会心疼人了。”

白适宴说着,就将那只蛋饺吃了下去。

“你口袋里那张音乐会门票我放你抽屉里了,看上面的时间就在明天,要去吗?”

“嗯,要去的。”宋征玉又把伊凡邀请他去音乐会的事情跟白适宴说了一遍,“就是上回我们去看房子,你说的隔壁那个音乐家。”

“原来是他,既然人家真心邀请你去,就好好去玩一玩。”

“对了,昨晚荆棘之心播出以后,有很多人想要关注你,只是你没有开通社交帐号,节目组那边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开通一个?”

“我不想开通。”

宋征玉在现实生活中就有朋友喜欢玩社交账号的,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都放到上面,让很多人看到。

“好,你不想的话那我们就不开。”

只是录制了一档节目,又不是要成为明星。

白适宴担心后面再播出下去的话,一定时间里会给宋征玉在现实生活里造成困扰。看的人多了,以后宋征玉在外面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

于是说着说着,白适宴又给宋征玉打了一剂预备针,让他对到时候的情况先做个心理准备。

“我记住了。”

“嗯。”别的事情都说完了,白适宴才将那两张银行卡拿了出来,“这张两卡是戴景住给你的吗?”

如果说之前白适宴还在猜究竟是谁的话,那么经过昨晚那一幕,他就可以肯定了。

因此问话的语气也是陈述居多。

宋征玉不知不觉停下了吃饭的速度,点点头,有些紧张地道:“是他给我的。”

“送给你的礼物?”

在白适宴看来,戴景住不可能无缘无故会送这么一大笔钱给宋征玉。

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对方妄图通过拿钱砸人这种手段,来达到让宋征玉跟他在一起的目的。

有钱人的手段,总是如出一辙。

尽管猜测的方向错了,但结果也差不多。

宋征玉见他没有发现真相,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

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态度,反而更让白适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之前的手表跟脚链,也是他送的?”

乍然听白适宴提起脚链,宋征玉才想起来他还戴着没有摘下来。

昨晚泡澡的时候,他被热水蒸得太舒服了,困劲泛上来,哪注意到脚上还戴着东西?

“也是他送的。”

“有答应他什么吗?比如跟他交往?”

他们之间不算是交往,所以宋征玉摇了摇头。

“没有。”

“那就好,你还小,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这种以为拿钱就能买到一切的人,更需要提防。”

至于这两张银行卡,白适宴还是还给宋征玉了。

“里面的钱你都可以花,但是副卡你刷了多少,要记个帐下来,以后连本带利,我全都帮你还给他。”

他手头的钱全部花在公司上了,即使可以保证宋征玉的零花钱,但跟这两张卡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适宴不舍得宋征玉受委屈,对方想要用的话,就随他。总归,都有他在后面,最少半年,他就能把钱替宋征玉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