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吧？”

“哈……？”黑羽快斗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抹黑，“老师，你难道不觉得我长得和工藤新一很像吗？不能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所以就随随便便给我安插怪盗基德的名头吧？”

“黑羽同学，”她百用不爽，“你也不希望自己怪盗基德的身份，被青梅竹马的青子知道吧？”

哪怕只有一瞬间，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苍白也被她成功捕捉。

“尤其是，对方的父亲坚持逮捕了你这么久，如果知道辛辛苦苦工作的爸爸一直被人愚弄，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双蓝色的眼睛蹭地朝她看过来。

有愤怒、惊疑、隐隐约约的忐忑不安，错乱地交织在一起，再也难以分辨。

“你——”

() “要随时保持一张扑克脸，”她耐心地按照上一任怪盗的嘱托请求，好好的教导(？)着他的儿子，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唇角，物理往上提拉，“作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不要忘记，随时保持礼貌，只要你还是怪盗一秒钟，就要记得，除你之外的人全部都是观众。”

他身后的蜘蛛丝又蔓延出新的细丝，随着幻境的新主人的意念，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上了他的手腕，慢慢收紧。

怪盗基德还没来得及想起这话到底哪两声，就有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抱歉，”她挥了挥手，蜘蛛丝松了一些，“怕你跑掉，所以有些紧张……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操作的手法还不太熟练，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

他的脸色通红起来，你就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不要这么暧昧奇怪吗？！

这个女人……真是变态。

黑羽快斗只坚持了短短的时间就松口了。

“京极老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事已至此，他冷静地谈条件，“如果想要杀掉我，没有必要这么浪费时间。”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地配合老师……毕竟比起死掉，我也是很想继续活下去的，但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杀了我也做不到。”

对方一定是有所图谋，才这么大张旗鼓，实力差距过大，在沟通上玩弄小技巧的意义并不大，还不如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很喜欢你这样配合的学生，”她很喜欢对方的识趣，目光扫过了他漂亮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干干净净的，是很会变魔术的手，也像一双会弹钢琴的手，“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应该做点快乐的事情，不应该沾上鲜血。”

怪盗基德的心一松。

哪怕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也确定对方并非信口开河的人。

如果不让他杀人，那情况就要好办很多了，只不过，快乐的事情……到底应该是什么？

“乖巧的孩子理性得到一点奖赏。”只要合作方肯配合，江奏给东西向来给得很大方，“你之所以扮成基德，是想要寻找上一任基德的情报吧，因为对方突然在现实世界中销声匿迹，没有任何征兆。”

“你知道——”

他差点把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不料对方反而真点了点头，“碰巧知道吧。”

“我可以配合你！”如果说刚才的退让，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的怪盗基德则是想要主动提出合作了，“只要你能告诉我上一任基德的情报，除了杀人和伤害无辜者之外，不管做什么我都可以。”

迄今为止，对方是唯一一个准确说出他扛起基德身份目的的人。

无论如何，这个线索他都没办法抛弃。

“真的吗？”江奏说。

“不敢作假。”

“Ok。”她打了个响指，粘在少年身上的蜘蛛丝眨眼间消失无痕，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被换上了白色制服的少年被绑缚良久，腿麻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身体才站稳。

“作为报酬，我会告诉你他的重要情报，”她说，“前提是，你能让我满意。”

重要的情报，大概是坟墓所在之地。

他的双脚再次着地，这次却没有急着逃走，站在原地良久，看向女人，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那些被精准复刻出的道具，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虽然还没有做好献上自己贞操的准备，但是——

已经不能再等了。

如果能知道老头子的下落。

如果……

“老师，”他睁开眼睛，目光坚毅，“我懂了。”

“那就好。”江奏满意地点头。

话音刚落，江奏感觉面前一晃，唇角被轻触了一下，她睁着眼睛，看见少年黑又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我的诚意。”他低垂下眼睛。

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努力去试一试。

“但是，”他颤声说，“……能不能只在幻境里？”

江奏：“？”

不是，你懂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