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林痕眼底一暗。贺年吧。
“我就去找护士打听,他比你先醒的,但没两分钟又昏了过去,还和护士问你来着,护士说完你没事他就又晕过去了,你过了一个小时就跟着醒过来了,”林月秋面色憔悴地抚了抚林痕脸侧,“你是要吓死妈啊。”
林痕无言以对:“妈,对不起……”
“下次有什么事都别瞒我。”“嗯。”
在床上躺了两天,林痕才能正常走路,虽然脚步虚浮,但总算是能坚持。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包括他对贺景,贺景对他,他们之间……他想,他应该亲自去谢谢贺景。
……
第三天,贺景才能保持一小时以上的清醒,止痛药对他来说作用不大,吃过不到半小时就会失效,所以昏迷状态他也是疼的,做梦都是疼的。
只有梦里有林痕的时候,才能短暂地逃开疼痛,催眠自己藏到林痕身边,紧紧抱住,才能有片刻安眠。
贺年公司很忙,每天过来也不能一直待在这,直到今天才赶上一次贺景的清醒状态,憋了好几天的火气终于爆发。
“你怎么不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呢!我看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贺景左臂痛得整个左半边身子都跟着疼,呼吸都小心翼翼的,闻言张了张嘴,喉咙肿胀,声音蒙上了一层雾一样低哑:“我要见林痕,我要确定他的安全。”
“他比你安全一万倍!你知道你那天什么样吗还有心思管他,你都快成了个血人了!你再失点血我就不是来这看你,我能直接给你上坟了!”
贺景低下头,目光坚定:“他生病就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他出事,爸,这件事我做的没错。”
“没错个屁,”贺年指着贺景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是中毒了还是他给你下什么药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进水的脑子还记得吗?!”
“记得,”贺景看着缠满纱布的左臂和肤色苍白的右臂,眼底黑沉,半晌,才道:“永远不露出手臂的疤,年后出国四年,去你安排的学校,学你安排的专业,除了结婚,未来的计划全听你的……不再画画,把全部精力放在接手公司上。”
贺年“哼”了一声,沉着脸坐下:“脑子还能用,我但凡还能找到契合度超过80%的Omega再生一个,都不想再看见你!”
贺景皱起眉,看向贺年,沉声道:“爸,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再动林痕和他的家人,不然我死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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