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里和罗浩山对视一眼,放心了。
“痕哥,你不去上学了吗?现在老师们发卷子都不要命了,你耽误这么久能行吗?”孙里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沓装好的卷子,砸在桌子上“嘭”的一声,“不用谢我,我是雷锋,这些都是老师们让我给你带的。”
林痕:“……还是得说句谢谢。”
这他妈是背了座山过来吗。
“客气了!”罗浩山从书包里拿出另一座大山,“这是新发的练习册,还有你桌堂里的旧的,你看看还缺吗。”
“这么沉的东西你俩发快递多好,”林痕翻开几页看了看,他刚补了两天课,一对一的效率比课堂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应该能追上,“我在这补课呢。”
“发快递都显不出我们兄弟的心意!”
路太远,明天还有课,罗浩山和孙里待了不到半天就走了,林痕把俩人偷摸塞在他书包里的钱又偷偷塞了回去,俩人上车了才发现,立刻打电话过来控诉林痕。
林痕由着俩人鬼哭狼嚎。
家里都不富裕,那么厚的一沓钱,肯定是爸妈拿出来的,不一定是攒着用来干嘛的。心意他收到了就行了。
晚上林痕刚送走最后一科补习老师,贺景就打电话过来,声音有些疲惫,懒洋洋的:“我今天不过去了。”
林痕靠着窗户抽烟:“知道了。”
那边安静了几秒,贺景不满地提高声音:“什么叫‘知道了’?你不想我吗?”
“……想。”
贺景莫名感到一阵烦躁:“又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林痕吸了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半晌,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贺景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想见我,我过去干什么?”
林痕沉默。
贺景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憋死他:“林痕,我和你说话呢!”林痕看着烟头的火星,抬手掐灭,叹了口气,吸烟过后的嗓音沙哑:“想见你,过来吧。”
电话那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明天晚上吧,我能过去,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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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贺景挂掉电话刚推开门就撞上了老周。
想起贺年刚才生气的吼声,老周眼里闪过忧虑:“少爷,老爷叫您。”父子俩又要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