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却很享受,也不嫌沉,鼻尖轻蹭着他脸侧,抓住他的手,十指纠缠,从指间到掌心,再到柔软的指腹,一下下摸过……
林痕真的干净,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从里到外的,让人安心的干净,让他只要看着林痕心就能平静下来。
“你说你哪里好呢,”贺景嗅着他后颈,自言自语,“和Omega比一点也不软,和其他Beta比也不解风情,连最简单的甜言蜜语也要靠背……你强在哪儿?”
“强在我比他们都喜欢你。”林痕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为什么你能把情话说的这么一本正经,”贺景笑着咬他指尖,“今天突然这么乖,是不是我一直没喊你,想我了?”
“嗯,”林痕表情一本正经,耳朵尖通红,“特别想。”
贺景看见,立刻笑了,满意地捏了捏他耳朵,“说吧,有什么事儿求我?”
贺景下意识地觉得对他好的人都有求于他,林痕对此解释过很多遍,但贺景全都不信,到现在林痕也不想解释了,不如顺着贺景随便说点什么,也能让贺景高兴一下。
林痕想了想,说:“画,那朵花。”
贺景的动作一顿,周围空气一下冷了下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烦躁地说:“换一个,我不想再画那朵破花了。”
林痕也愣了,转头看他,“……再?你……你画完了?放哪了?”
“撕了,”贺景冷嗤一声,手指搭在他喉结上,危险地按着,“我给你画画,你居然还敢跑去和别人——”
他顿了顿,不想再提,“你知道我一幅画值多少钱吗?你以后也别找我要画了,恶心死了。”
林痕几秒内心情大起大落,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副画长什么样,画的是什么花,有几朵……看着贺景的脸,犹不死心地问:“撕了也会有碎片吧?扔哪了?我去——”
“烧了,”贺景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画画了,你记住这个教训,不准再去见他。”
林痕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觉,猛地一空,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片茫然。
他攥紧手指,半晌,也只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那么那么想要的东西……烧了,连灰烬都没了。
“换一个,”贺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口说:“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林痕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从千疮百孔的心里翻了翻,在那些沾满灰尘的记忆里找出干净的一片,哑声说:“咱俩打一场球吧。”
“打球?”贺景脸色缓和了一点,“确实好久没打过了。”
“你有时间就打,没时间……就算了。”
“我抽空吧。”
又是“抽空”,林痕眼神暗了暗,没再强调。
贺景捏起他手腕,罕见地回忆起从前:“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林痕同样看着自己的手,当年和贺景在球场上驰骋的画面在脑海里呼啸而过,那些挥洒着青春汗水的记忆那样美好,过去多久依然清晰……被上班和感情折磨的心因为贺景的一句话突然被激发了不服输的心情,挑衅道:“进没进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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