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俱乐部。”贺景语气阴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嗯?”林痕抹了抹嘴,赶紧把饭咽了下去,“怎,咳,怎么了?”
“马上过来。”
“你心情……”不好?
“一个小时。”
“贺——”
“嘟——”
贺景话说的没头没脑,林痕以为他出事儿了,急得扔了没吃几口的盒饭跑着去和老板请了假,不出意外挨了顿骂。
他也顾不上了。
贺景的脾气,不发作还好,一发作百分百要动手,林痕觉得这么些年自己没挨过打都是奇迹。
他不怕贺景跟别人打架输了,从小接受全方位训练的顶级Alpha,没几个人是对手——他怕的是贺景伤了手。
贺景喜欢画画,虽然贺年不可能让他以后一直学艺术当个画家,肯定让他继承家里的产业,但贺景喜欢。
那么宝贵的一双手,林痕不想它们受一点儿伤。
贺景这次说的俱乐部比之前去的那个离这里还远,林痕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赶过去了,门童带着他上了楼,推开包厢大门,里面是一贯的乌烟瘴气。
贺景靠在最里面的沙发上,一身正式严谨的黑色暗纹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衬衫领口被暴力扯开,领带颓靡地歪在一旁,细碎刘海下的俊脸脸色阴沉,随手扔掉一个空酒瓶,气压低得没人敢往前凑。
林痕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路过江词文身边,收获了一枚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林痕坐到贺景旁边,捡起地上的酒瓶。
全喝空了。
“倒酒。”贺景没解释。
林痕仔细挑了瓶度数低的倒满三分之二,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看贺景一口喝完,忍不住又问:“到底怎么了?”
他吓成王八,一路狂奔到这儿,腿肚子都软了,结果贺景只是心情不好。
贺景蹙眉,不耐烦地摔了酒杯:“没事不能叫你了?总他妈问什么。”
“……没有,”林痕深吸口气,昨晚老妈手里的药和刚才老板的一顿骂夹在一起,狠狠冲击着理智,他也是人,他也会上火,一时没控制住,火气直顶脑门。
但他对贺景的包容度太高,气成喷火人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抱怨了一句,“我刚请假又扣工资了。”
贺景闻言却像被逆了鳞片的龙,冷冷地看向他:“你是在抱怨我影响你上班?”
“不是,”林痕清醒过来,冲动了,明知道贺景气头上不讲理,还惹他干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就是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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