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棉棉要用一辈子陪着娘亲的,以后不要再操心棉棉的人生大事啦,娘亲只有我一朵小棉花,不能够分给别人的,不然她就什么都没有啦,那样我会好心痛好心痛,心痛到想要死掉的,真的特别可怕。
舅母不要偷偷吃醋喔,棉棉也好爱你们,棉棉要骑最高最烈的马,拉最利最满的弓,一定要把其它三国打得落花流水,这样大臣们就不会让长大的二姐姐三姐姐去和亲,而是让其它国家送质子到我们大庆来,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就快要年关啦,舅母,你和舅舅在皇城不要太想棉棉奥,棉棉到时候在边城给你们放长寿花灯,超好看的!]
小心翼翼把一叠信纸折起来放好,云棉伸了个懒腰,托着脸看窗外天上皎洁的月亮。
还有一个多月就年关啦,这是她和娘亲在边城过得第一个年呢。
不过娘亲和军师伯伯他们在涂国布了局,希望能够在过年前看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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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敌国乱得的确很快。
国家动乱,边境也不会安稳,云棉每日来回祁凉城和军营,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从涂国偷跑进大庆的流民。
祁凉城的太守最近为此险些愁秃了
头,
那么多的流民,
现在又是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候,谁知道那些流民里会不会藏着细作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对于这点,云棉站在一旁看娘亲冷声下达命令:“将这些流民全部圈禁在城外,让他们服劳役再发放一定量的食物,别给他们吃饱,派兵看守着,一旦有任何异动或是疫病出现,杀无赦。”
太守松了口气,应诺退下。
云棉看着娘亲精致但冷硬的侧脸轮廓,一边学习一边思考这么做的原因和利弊。
以及,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处理方式呢?
自从太守退出去后,云裴锦的注意力就落在女儿身上,在看到她垂着眼认真思考时,眼底闪过一丝欣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打断小家伙的思路。
等她回神了,才启唇轻声问她:“小棉花想到什么了吗?”
云棉乖巧点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晶亮的崇拜:“娘亲好厉害,那些流民并不是我们国家的百姓,所以就算是和雪境国对待流民一样处死也不会有人质疑,但娘亲给他们留了条活路不说,还防止了他们闹事和因为携带病灶而传播疫病的可能性,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能补足的缺漏,但这已经是目前两国局势下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云裴锦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温声道:“其实更好的办法是把他们打乱遣散到其它地方,大庆这么大,总能装得下他们,但现在是战时,我们的兵力必须保证完整,祁凉城则负责供应我们的军备和物资以及一些伤患处理等问题,所以太守也腾不出更多的人手去处理这些流民,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防止流民在这段时间生乱造成更大影响。”
其实主要还是防止细作和聚众闹事,最最重要的是万一有人携带疫病……几十万大军加上祁凉城的民众可能都得完蛋。
“永远不要把将军谋士这些人想得太善良。”云裴锦教导女儿:“为了胜利,我们才是最殚精竭虑不折手段的人,虽然绝大部分为将者不会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但我们防人之心一一定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这些活生生的性命都得为我们一时的松懈而付出惨重代价。”
娘亲说一句,云棉就认真地点一下头,最后她若有所思道:“难怪师父之前一直说我们天赋再好,上了战场也是送命的份。”
因为真正两军对战,不是沙盘上的推演,任何事任何失误都可能让一场战役全盘皆输,她和白烈两个小毛孩的那些稚嫩手段,在娘亲和师父这种真正上战场的人眼中,仅仅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程度。
所以师父才一直对她和白烈说,必须真正到战场杀过敌才能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兵,而这距离成为将军,还遥远的不得了。
想着,云棉又一把抱住娘亲的腰,仰着脸美滋滋地夸赞:“好幸福呀,棉棉竟然有世界上最最厉害的将军当娘亲~”
云裴锦:“……”
不忍了,晚上就给云裴殊写信,质问他那三年到底是怎么教的小棉花。
难道天天下了朝,没事就逼迫小棉花变着花样吹嘘他的功绩?
怀疑的种子种了一颗又一颗,皇帝背上的锅背了一口又一口,硬是被云棉凭本事盖成了乌龟壳。
可这种温馨的日子在边境并不长久。
很快,细作传回信息,涂国三王子夭折,三王子背后的势力放手一搏,彻底将水搅浑了。
恰好,边境驻守的这位齐大将军,是那位三皇子的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