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不知道,是他儿子一路修行,远远超过他的理解,还是……他儿子根本就是这般冷漠。
那样的土地改革也要皇上接下来?杨阁老骂徐景珩你疯了吗?魏国公也想抓住儿子的肩膀问一问:“你疯了吗?你想要五马分尸还是死后鞭尸?”
徐景珩一曲完毕,默然片刻,转身,看到父亲,感受到父亲的情绪,唯有沉默。
奈何老父亲毕竟是老父亲。
“说话!”
“……父亲,儿子有时候,也感觉自己疯了。”
“为父很高兴,你有这般领悟。”
“……父亲是不是要问儿子问题?”
魏国公看着自己最骄傲的日子,目光如电,言语如刀。
“文老先生给皇上讲的故事,是不是按照你的意思?”
徐景珩一颗心血淋淋,再次沉默。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徐景珩没有示意,但依照徐景珩对文老先生的了解,对皇上的了解,他没有阻止,没有过问,这就是问题。
魏国公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前一黑,倒退一步,站不稳。
朦胧中,他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是一间典型的大明文人的书房,书架一座,长桌一张,古砚一方,铜水注一只,窑笔格、斑竹笔筒、窑笔洗,糊斗,水中丞,铜镇纸……左边靠窗罗汉床,床下放脚凳;右边两把禅椅一个小茶几……
墙壁上字画古琴香炉……窗台四周松柏盆景,剑兰两盆,门口的石阶周围种上青翠的芸香草,青葱郁然。
采光也好,通风也好,空间大小也正好,太宽敞会损伤目力,太小转不开,整座园子都是明朗、清净,人待在里面身心舒畅、神气清爽。
魏国公想起先皇赐这个宅子的时候,满怀期望的来信:“国公,我知道你担心徐家,你莫要担心。朕相信朕的弟弟,朕相信朕的儿子。这个宅子好,距离豹房近,将来徐景珩娶妻生子,和豹房一家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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