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离谱却并非全无可能的念头划过脑海,她眼前一黑,一口气艰难地滑过喉间,撕扯的疼痛在不断加剧。
江惟照久久没等到这边的回答,又忍不住叫了声:“程砚?”
江时倾咬紧唇瓣,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约莫半分钟后,电话被挂断。
程砚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江时倾赤裸着身体坐在床上,连衣服都没穿,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不见半分血色。
与不久前分明判若两人。
他心头划过不好的念头,连忙走到床边将她揽进怀里,“倾倾?”
江时倾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程砚这下更加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心头不由自主的揪紧,“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她还是不说话,贝齿将薄唇咬得惨白。
程砚不敢过分逼问,生怕会刺激到她的情绪,只能耐心的等。
抱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一样。
冗长的沉默后,江时倾才找回一点点神智,抬头看清他脸的那一瞬间,鼻子一酸,骤然哭了出来:“程砚……”
程砚被她这一声喊得心都要碎了,连忙应声:“我在,我在。”
江时倾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浑然不觉自己的指甲已经戳进了他的皮肉。
她盯着他的眼睛,浅蓝色的瞳孔溢满了无助与痛苦,强撑着崩溃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问他:“我爸妈……是怎么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