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照反问,觉得可笑又荒谬。
什么时候,轮得着他程砚来对自己说教了?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竟然连你父亲都不在意了,”他忍不住嘲讽出声,底气却一点都不足,更像是狼狈下的挽尊,“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程砚放下搭起的长腿,没有接话。
他耐心等到江惟照话音落定,才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后者晦暗的双眸。
四目相对,程砚嘴角往上轻扯,忽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江惟照强抑住心中的怒火质问。
程砚目光紧锁着他,一字一语开口:“为了拆散我们,你可以让出巨大的利益、可以站在自己父亲的对立面……你觉得自己比我更要用情至深,是吗?”
“十八年前,澜城北郊松江路发生一起惨烈车祸,车内一对夫妻当场殒命,据调查,男性死者是商界新贵,孟新航。”
“江惟照,倾倾原本姓孟,对吗?”
是很陈旧的一件往事了。
陈旧到江惟照以为,只要自己不提,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而随着这件事被翻出,有许多被刻意隐瞒的真相,也重新浮出了水面。
他心口骤痛,以至于连嗓音都开始颤抖:“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说。”程砚摇摇头,“我不想骗倾倾,但也不愿让她遭受将自己养育成人的父亲竟是自己仇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