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道贾赦的过往,贾琏或许会怨恨父亲不争气,对他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却除了心疼,再没有什么怨怪的心思。
之前若是不知道秋桐跟周瑞家的谋算,不知道自己父子被那合欢控制,贾琏怕是也要欢天喜地地磕头谢恩,将人带回院子里受用。
现在,贾琏却眼睛通红地道:“父亲,儿子有事和您说,事关咱们大房和您孙子的安危。”
贾赦浑浊的眼睛变得凶厉了起来,但转眼间还是那个老纨绔的样子,一边儿顺手摸了两把之前伺候茶水的小丫头的胸部,一边儿挥手道:“行了,都下去吧,晚上老爷再叫你们过来。”
嘴上还说道:“就说,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了,咱们琏二爷都改口叫父亲了,原来是有事儿求过来了,说吧,看在这一声父亲上,老爷我瞅瞅能帮上的就给你个方便。”
贾琏等人都撤出去,屋子里就他们爷俩的时候,贾琏的眼泪就留了下来,跪地磕头道:“父亲,这些年苦了父亲,是儿子不孝。”
贾赦这会儿的神情很严肃,并没有之前的纨绔像,但嘴里还是说道:“你这是在外边儿惹了什么麻烦,到你老子这边来哭丧,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滚,你这一来,老子觉得这屋都憋闷地喘不上气儿了。”
说着,他直接起身下地,将窗户打开,还将门上挂着为了遮挡蚊虫的纱帘子卷了起来,这才坐回床榻上问道:“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别整些没用的,我不吃那一套。”
贾琏就这么跪着,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贾赦听得那叫一个目眦欲裂,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摔得稀碎,他没想到自己隐忍到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自己的亲娘也没想着放过他们一家。
贾赦对贾琏道:“起身吧,咱们爷俩也去荣禧堂,咱们大房也窝囊到时候了,该讨回这些年的公道了!”
出了院子的贾赦,正好看到,之前出去的小丫头给报信儿后,特意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秋桐,直接满脸怒气地冷笑道:“来人,把这骚蹄子给老爷我按着,直接打死!”
秋桐大惊失色,慌忙求饶道:“大老爷饶命啊,奴婢冤枉啊!琏二爷救救奴婢啊!”
听到大老爷吩咐进来的几个强壮的小厮,已经将秋桐按倒,又有小厮去后院儿拿板子。
贾赦走到秋桐跟前,一把捏住秋桐的下巴,眼里满是阴霾地道:“老爷看在你爹当年忠心的份儿上,不忍你让老太太卖去风尘之地受苦,高家把你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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