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只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脚步绕过了桌案,刚坐在了那太师椅上,便听严二“嘶”了一声,“属下怎么觉得有些面熟。”
范伸抬眸。
严二便笑着挠了挠头,盯着那画像上眼尾偏下的一颗小小的黑痣,轻声嘀咕道,“是属下看错了眼,这痣生的位置倒是同姜姑娘一样。”
范伸盯了一眼严二,身子往前靠了靠,手掌扣在那画像上一转,将其调了个方向。
视线在那双眼睛上停留了好半晌,手掌才往前一推,身子往后仰去躺在了太师椅,“不像。”
那病秧子,半死不活,一双眼睛每回见了都像是下过雨一般,水雾蒙蒙。
哪能露出这般锋芒。
严二自知失言,忙地点头,“确实差很多。”
范伸没吭声,闭目躺了一会儿,突地道,“将第一幅画像,拿给太子。”
一听到太子,严二的神色立马一片肃然,“是。”
“还有,文王该搬出皇宫了。”范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里头又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潭。
严二垂目,认真地听着吩咐,并未多问。
一年前他知道了范伸的真实心思后,倒是好奇说了一句,“为何。”
范伸的回答是,“有人站文王,便有人站太子,我不过是选了太子。”
第16章
姜姝乖乖地呆在阁楼里,哪里也不敢去,生怕范伸突然拿着那银针找上门来。
等了一日没来,两日没来。
几日过后,姜姝便放松了警惕,觉得是自个儿大惊小怪了,不过两枚银针,家家户户都有,怎就知道是她。
只要自己不同文王正面遇上,等过了这阵风口,案子烂在了大理寺,谁还记得这桩……
姜姝如此盘算着,宫中便出了几件大事。
先是皇上的乾武殿闹了鬼。
接着又是文王。
竟玷污了一位秀女,还是皇上亲自选出来的未来太子妃,被大臣联名递上奏折,跪在皇上的御书房外,愤然弹劾道,“先朝几代,从无如此先例,文王品行败坏,陛下若再将其留在宫中,只会乱了我大陈的血脉,将来不待敌国来犯,我大陈必先内乱而亡。”
隔日文王便被逐出了皇宫,另建府邸,禁足半年。
事发后,当初进宫的那批秀女,无法再入后宫,被皇上一一指派到了各宫,去伺候主子。
姜家二姑娘,也在其中,成了一名宫娥。
春杏也是今儿见姜夫人拿出香炉,拜起了菩萨,才听说了这些。
姜姝听完,一时没回过神,从小到大她还未如此心想事成过。
想什么,来什么。
心头的一桩大事了了,姜姝这才想起要去寻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