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守晖无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下手又快又狠,在和烧酒说“别动”的时候,就已经摁住了烧酒的腿。
错位的骨头归位时发出的声响极其清晰,让人听到都会觉得很痛。
烧酒还是忍住了,他吸了一口凉气,却一下子笑出了声。
在晖无的注视下,他低低笑着,又无法动弹,只能喃喃道:“好吧,好吧,治疗活人和治疗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咳咳,你……倒是在这里治疗我了,怎么回事,真的不在意我拿走的东西了吗……”
晖无松开烧酒,沉声道:“最起码死人不会在我治疗的时候说话,也不会反抗我。”
“你是想让我死吗?”烧酒摊了摊手。
晖无:“不要再说那些没用的话了。”
烧酒低声到:“上次你还只能趴在地上任我宰割的时候是七年前,变得真快啊……”
“上上次我们谁也不会宰割谁的时候是十七年前!”晖无突然抓住烧酒的衣领,将他揪了过来,“无所谓,你要是不想说,我替你说。”
烧酒叹了口气:“晖无,你到底……”
“赤井秀一和我说,狛守晖无不是狛守晖无,上杉瞬却是上杉瞬。”
晖无打算烧酒的话,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烧酒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晖无。
晖无微微皱眉,抓着烧酒衣领的手有些颤抖:“你这个反应,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烧酒像是没反应过来那样。
“你有个双胞胎兄弟,死在大火里的尸体是你的兄弟,你们就是上杉家父母的孩子,没有什么匪徒,我说的没错吧?”晖无说着说着,有些懊恼,“我本以为我把自己的记忆记得那么清楚就是了解了全部,可是那天……不,自从我认识你以后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是那些迷局里的凤毛麟角。”
晖无还想继续说下去时,被烧酒一把抓住手臂。
两个人四目相对,烧酒的声音有些扭曲:“赤井秀一怎么告诉你的?他怎么敢的?”
晖无的眼神忽然有些悲伤:“有什么不敢的?”
“不管多么波澜壮阔的事情,多么隐秘的伤痛,在无关此事的他人口中都只是一段故事罢了,总会变成老生常谈,最后被人遗忘,所以,烧酒,不,上杉瞬,”晖无一字一句道,“在这件事被人彻底遗忘之前,真相我是一定会知道的,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
“真相?有什么真相?”烧酒突然收起了刚才的扭曲,再次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说这么悲伤的事情啊晖无?怎么了,我有个兄弟的话,杀了你父母的就不是我了吗?”
晖无的手握紧,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松开了烧酒。
晖无放下手,无奈道:“我们其实对彼此什么也不了解。”
烧酒:“这不是挺好吗?你想了解我这个满手鲜血的人什么?”
“……是
上杉瞬,”晖无抬起头,声音却很轻,“只有他的事情。”
在烧酒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晖无突然道:“还有,基因。”
烧酒的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晖无一下子捏住他的肩膀,凑近烧酒,在他耳边道:“你这个反应是还想让我说什么?这回不是我求你了,所以说是谁要逃离谁呢?”
晖无曾经是被名为烧酒的枷锁束缚着的无法挣脱的人,现在则完全相反。
烧酒顺往后一靠,笑道:“是啊,是谁……”
烧酒看起来根本就没打算和晖无说出一星半点的实话,哪怕他刚才已经因为晖无的话受到那么多刺激了。
水豚还在旁边淡定的吃着东西,除了一开始因为烧酒突然站起身的动作吓了一下,除此之外毫无反应。
晖无低头看了眼水豚,盯着水豚道:“你想不想说都是你的事情,我还有很多时间等着你说。”
烧酒笑道:“本职工作不要了吗?”
“我现在的本职工作算是你,”晖无道,“当年的那些事情,白羽先生也很想知道。”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总是没办法满足你啊……”
【什么虎狼之词!】
【我从一开始就想说了,接骨头那里就很涩了】
【这里其实也是成年人组,不愧是大人】
【我靠我的红黑那边攻刚决定好突然又动摇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烧酒肯定有隐情,能把背后的事情讲好应该会有很多故事】
【我直接裤子飞飞,大喊一声嘿老婆!】
【谁懂啊我嗑这对的一边吸氧一边乐啊哈哈哈哈】
【这边又疯一个,抬走】
“……”晖无站了好一会儿,他背对着烧酒,仰头望向房间上方的灯,“我这次谁的解释都不信,你要是不想说,我们就慢慢说。”
“真是固执啊。”烧酒道。
狛守晖无离开了这个房间,
烧酒看着门被关上,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赤井秀一,”烧酒的眼神极为狠厉,“你是觉得我杀了你一次不够吗?”
晖无在走廊外碰到冲矢昴时,对方正在抽烟。
工藤有希子帮忙做的这个面具挺合身的,估计摘下来了没那么容易戴回去,赤井秀一也就不怎么恢复本来的样子。
“狛守,”冲矢昴放下烟,“看你的样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啊。”
狛守晖无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奇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得到答案呢。”
“你已经麻木了吗?”
“……从发生变故开始到现在,整整十七年,不管我怎么坚持着一些东西,到底还是会觉得很累的,”晖无靠着墙壁,“有人想让我忘记这些事情,我又不想让他们如愿。”
冲矢昴看着低头的狛守晖无,叹了口气:“你还要来吗?”
晖无抬起头:“要是有时间的话。”
冲矢昴
皱眉道:“这件事也很要紧吧,牵扯了很多条性命,你的工作的话,这些事的轻重缓急真的需要这么清楚?()”
狛守晖无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并不是故步自封只能守着过去的那些记忆活着的人,现在身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忙碌。
现在正好是关键时期。
【晖无也活得好累啊(叹息)】
【长官和boss现在是苦尽甘来了,其实都是这么累着活过来的,这些人想完成的事情哪里都很难】
狛守晖无没能来得及过来这里看第二次烧酒。
FBI的据点当天晚上就被人炸了,所幸没什么人员伤亡,监控有拍摄到浑身黑衣的几个神秘人出现,遮住了脸,踩着爆.炸后的废墟把烧酒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变回原本样子的赤井秀一查看过现场后,示意朱蒂他们不用着急。
那是什么意思,赤井?烧酒不是重要的证据吗?⑿[(()”
“有我想让他们出现的人把烧酒带走了,”赤井秀一笑道,“这么省心的事情,不是正好吗?”
FBI的人听的还有些发懵。
卡麦尔牵着两只水豚走了过来:“那这两个家伙怎么办,赤井?”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烧酒没把它们带走,那看来是故意留下来的了,我去送给可以养它们的人。”
“故意?烧酒是想让我们帮他养宠物?”
“不是,”赤井秀一接过牵引绳,“估计是不想让宠物接触到危险吧。”
朱蒂不解道:“自己总是在做以身犯险的事情,却又不想看到宠物受伤,真矛盾啊。”
烧酒整个人就是矛盾的。
烧酒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一间全新的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这不是说之前FBI就不整洁了,只是那个房间被烧酒闹腾的和鸡窝一样,要不是东西比较少人根本就下不去脚。
烧酒动了动,发现全身上下都绑着拘束带。
烧酒叹了口气,无奈看向身边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的人:“这是在干什么?”
旁边的人看着气度像是个成熟的老绅士,可脸却还很年轻。
西村和盛听到烧酒的声音,道:“听说你这两年精神还是很不稳定,所以我想了个能保护你也能保护到我的方法。”
烧酒道:“啊是啊,好厉害啊,直接解决问题本身不是更好吗。”
因为他就是问题本身,所以烧酒用了肯定的语气。
“烧酒,”西村和盛沉声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在组织那里最有用的卧底,你的头脑也可以为我所用,我怎么会解决你呢?”
“您之前默认我是问题了啊。”
“不要诡辩,我现在没有你们年轻人的那些心情。”
烧酒看了看西村和盛那张脸:“您看起来和年轻人也没什么大区别。”
这倒是实话,西村和盛很有可能吃了一些和A药效果相
() 似的药物,导致相貌到现在都还很年轻,完全能窥见年轻时的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