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周尽昭举枪杀了妻子自尽,他们的儿子从夫妻留下的一些残存日记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母亲恨父亲,是他将她困在了周家,是他逼走了她的情人,她用一切恶毒的言语咒骂他。
而父亲从姑姑死后,似乎总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到发现妻子出轨,他的意识已经不能完全自我操控,一方面想原谅妻子的不忠,一方面时刻想杀了背叛自己的女人。
“你母亲是你父亲……”
“是的,安妮,就在你第一次闯进的房间里我亲眼目睹,我的头疼也是从那以后每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犯的,所以以前我不相信婚姻,安妮,今天我把一切告诉你……”
“周景琛,你没必要这么做,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交了不少男朋友。”
“安妮,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我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给他……安妮,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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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乘了第二天的飞机去罗马,再次到了名闻遐迩游客如织的特莱威喷泉,据说背转身向池中投上一枚硬币就可以许三个愿望,但其中的一个必是“再回罗马”。
果然,她又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当年十六岁的自己许愿要和周景琛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可四年前在拉斯维加斯他拒绝了自己,前天晚上才知道周景琛不愿意结婚的隐情。
心绪纷乱。
她慢慢朝酒店方向走去,经过一座教堂时,被里面传出的歌声吸引。
一支合唱团正在排练,声音宛如天籁,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空灵、圣洁感。
她坐在后排仔细聆听,直到很久以后神父走来。
“孩子,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林洛抿着唇,轻声说道:“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曾经很爱一个男人,我执着地想要得到他同样的爱,他说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就做了很多伤害他也伤害自己的事……”
“你现在还恨他吗?”
“不……我早就不恨他了。
神父莞尔:“孩子,很高兴你学会了宽恕,宽恕别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宽恕我们自己。”
“但我现在心很乱,他说要和我结婚,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混乱的过去,神父,我应该怎么做呢?”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孩子,把一切交给时间,你会得到心灵的平静的……这番话这几年我经常对一个人讲,他今天就在那里,看了你很久了……”
尾声
当俞城新年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下来 时,林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àyυsℍυщυ.⒞Θм(ayushuwu.com)
她看着手里烫金的请帖,以前云水镇上的陈阿姨娶儿媳妇,邀请她去参加酒宴。
周景琛将车开来,小心翼翼将穿着小礼服的林洛扶上副驾,帮她系好安全带。
两人去的时间太早,其他宾客还没有来,上周景琛埋头给她剥虾。
林洛轻轻碰他一下。
“怎么了?”
“周景琛,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没有看到陈阿姨?”
“我们来的早,你可以多吃点东西。”
林洛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踢了踢一身正装的英俊男人。
“一会儿你去帮我抢新娘手里的捧花。”
“好!”
很快一大束夹杂着粉色满天星的玫瑰送了进来,优美的音乐响起,周景琛单膝跪地,望着她的眼睛深情说道:“安妮,你愿意嫁给我,给我一个家吗?”
他的嗓音低沉,充满了魅惑,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女孩,丝毫没有在意远方角落坐着的两个男人。
秦律拄着拐,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一旁的陆时安面无表情注视着被套上戒指的懵懂新娘。
“这也行?这他妈不是骗婚吗?早知道我也这么干了!”
秦律一脸愤愤不平。
“你早干吗去了?”陆时安淡淡说道,又补了一刀,“我听说洛洛去罗马前你就向她求过婚了。”
“那时洛洛不是心情不好吗?陆时安,你那么行,不也没有把洛洛追到手。”
自从知道林洛肚子里孩子还可能是陆时安的,自己生物学父亲的概率从二分之一一下滑落到三分之一时,秦律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又不得不与陆时安虚与委蛇联合对抗周景琛。
“我和你不一样。”陆时安嗓音苦涩,他当然不会告诉秦律自己早就向心爱的继妹表白过心迹。
“洛洛,不管你选择谁,不要有任何压力,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和爱人”这几个字被他强行压抑在舌根,苦闷难当,曾拥有过心爱的女孩,哪怕不能长厢厮守,只要她平安快乐,他愿意一生默默守护。
何况……还有孩子……
不管叫他爸爸还是舅舅,洛洛的孩子都是他的亲人!
“他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秦律按耐不住又要站起来,被陆时安死死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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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怎么学得这么坏?”林洛一脸娇羞,目光下移落在她和周景琛十指紧扣的双手,看着两人中指上戴着的对戒,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周景琛作出的事。
“追老婆就得脸皮厚点。”男人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说话倒是不缓不急。
“那我要听你大声说爱我!”
“安妮,我当然爱你!”
周景琛笑着吻住林洛柔软的唇瓣,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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