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血液,都不像。
余洲的血样与人类极为相似,普通医疗机构无法发现不同,但其中部分元素的含量或远远高出、或大大低于正常值。
另外,调查局也有自己的科学调查手段。余洲所说的关于“缝隙”、“陷空”、“意志”之类的事情,全世界各国调查机构进行过有限的研究分享,可以验证余洲的说法。
最重要的是,余洲说出了一个他们尚未发现的陷空点。
1981年12月3日早上,广东佛山市禅城区南庄涌,一位姓古的老师,在外出买早点的时候落入陷空。
宋凡尔查阅档案,并没有这个记录。为保险起见,深孔调查组派出人员前往佛山调查。
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幸运的是,古老师家人仍住在逼仄的房子里。他的妻子以为古老师不堪忍受照顾孩子的艰辛,选择离开,或者远走高飞,或者已经撒手人寰。
核对失踪人口数据,走访街坊、街道,调查组的人最后在一家专卖牛肉肠粉的老牌早点铺屋后,发现了一个深洞。
这个突然出现的坑洞不出水,不见底,出现得十分突兀。早点铺的老板迷信,生怕这东西会坏了生意和家中运气,匆匆忙忙找大师密封,除了家里三两个人之外,二十多年从来无人知晓。
那时候,陷空只是零零落落地在大地上出现,没有电视和网络的时代,人们根本不知道何谓“陷空”。
许多事实集合在一起,终于让调查局相信了余洲的身份。但在那本笔记本彻底研究透彻之前,他不能离开调查局的范围。
余洲无所谓,他知道自己越少和人接触,会扰乱时间线的可能性就越低。
离开档案室,宋凡尔提醒余洲,每天宝贵的半小时放风时间结束,他得回到他自己的禁闭室去。
宋凡尔看了看表:“还有,今晚七点,要开始对笔记上的特殊语言进行研究。”
余洲:“嗯,那是Gama时空的语言,可惜我已经忘了怎么念。总之我会尽量教你们的。”
宋凡尔:“Gama时空……真的有这么多个时空存在吗?”
余洲:“有的。”
他在宋凡尔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兴奋、好奇和狂热。跟他曾在柳英年眼中瞧过的一模一样。“缝隙”太出乎意料,他们又正好是这个领域的研究者,没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可别进去啊。”余洲说,“你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正要反驳,宋凡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个东西。
“我们去了污水处理厂,你说你落在灌木丛里,不过灌木丛里什么都没找到。”她示意余洲张开手,“后来问了门卫,门卫说你歪歪扭扭出来的时候,有个东西掉在路上。当时情况混乱,没人注意,他后来捡了起来,给孙子玩儿去了。”
余洲:“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