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干瞪着余洲:“人类真是好,只生一两个。多了真的照顾不过来。”
余洲觉得它很好笑,搓着它脑袋让它摇来晃去:“是啊,鱼妈妈安流。”
他心中忽然一动 ,低头问鱼干:“除了照顾母亲的孩子,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鱼干:“没有。”
余洲:“现在也没有?”
鱼干:“跟你们一起历险,算吗?”
余洲:“算呀。”
鱼干似乎有点儿高兴,舞动鱼鳍:“这比照顾小孩儿有趣多了。”它很快又黯然:“可你和帽哥、笑笑,都是要走的。”
余洲沉默了。
“……如果我和樊醒能到你们的世界去就好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久久。”鱼干喃喃说。
余洲讲不出一句话,静静地注视正想象久久和那个世界什么样的鱼干。
夜长得可怕,樊醒休息好,起身时天空也仍旧是黑的。大火已经熄灭,天空上除了破絮般的灰云,只有白蟾化成的灿烂龙影在烟雾中闪闪烁烁。
余洲叫醒柳英年,发现柳英年的睡脸上满是泪痕。他左臂肿大得古怪,瑟瑟缩缩地藏在衣袖里,不肯让余洲看,也不让余洲碰。许青原觉得他啰嗦,抓起柳英年左手就往前走。
“疼疼疼……”柳英年挣扎。
樊醒凑过去看,点评:“还可以,比我好多了。”
柳英年哭丧着脸:“什么?”
樊醒:“你没看见我昨晚上什么样子?”
柳英年当然记得:“什么样子?挺帅、挺带劲的。”
樊醒愣愣看他,柳英年缩起肩膀:“我、我没说谎。”
余洲蹦过来:“对吧!帅死了。”
樊醒没料到,他想安慰柳英年,结果反倒是自己心花怒放。柳英年回过神来,又哭丧着脸:“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啊。”
“对不起对不起,”樊醒托着他沉重的左手,点头哈腰,第一个把他带到安流背上。
等所有人都坐好,安流摆动四鳍,缓缓起飞。
他们的目的地是最北方的神秘“鸟笼”。
路上,柳英年被下方的黑色森林吸引了注意力。
森林之中所有活物,无论是历险者变异而成的怪物,还是鸟兽,全都随着白蟾的消失化为乌有。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黑色枯枝、相互碰撞的疏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