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三米高的人形,四根手臂上没有手指,形状如刀。拖在身后的三根爬行类动物长尾覆盖银白色鳞甲,骨刺从他颈后突出皮肤,沿着脊椎骨,一直生长到尾巴末端。
他的脸并不似人形,只看出一双金色的狭长眼睛,鼻子以下部分被白色骨头形成的面罩包围。与苍白的皮肤形成明显对比的,是他的上半身:赤裸的上半身遍布诡异的纹路,但并非母亲惩罚时留下的痕迹。纹路从左胸上延伸而起,皮肤上仿佛覆盖了一层由红色血丝织成的薄衣。
他是异样的怪物,黑色夜晚中苍白、冰冷的死神。
两把骨刀呈叉型卡在白蟾颈部,剪刀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剪断白蟾脖子。
白蟾不敢乱动,樊醒已经流露了杀气。
“都是被母亲丢掉的东西,斗来斗去有什么意义?”白蟾开口。
“那就乖乖滚出白蟾的意识。”樊醒瓮声瓮气回答。
“是他吞噬了我,他主动让我进入。”
“他也允许你使用他的躯体?允许你伤害安流?”
白蟾顿了顿,他声音变了,是雾灯的腔调:“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作对?不如各退一步。你可以安全离开,况且你已经偷走深渊手记,这‘缝隙’中的所有‘鸟笼’都可以任意去。而我,我是云游之国的笼主,我们互不干扰。”
樊醒:“你会打开门吗?”
白蟾:“……”
樊醒:“这里真的不存在门?”
白蟾:“至少我没有见过。”
樊醒:“我必须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白蟾大吼:“没有门!这里不可能有门!你的同伴无法脱离!”
骨刀收紧,贴上他颈脖皮肤。白蟾立刻停口。
樊醒狭长的金色眼睛里没有眼白,他用这双可怖的眼睛紧盯白蟾,缓慢地说:“那就由我来当唯一的笼主。没有现成的门,我就凿一道门。”
安流赶到,见到眼前情况慌得鱼鳍乱摆。
“对不起,”樊醒对安流说,“余洲必须回去。”
骨刀渐渐收拢。
忽然,白蟾双手猛地膨胀,十指抓住樊醒尾巴,生生扒下数片鳞甲!
樊醒痛得一抖,随即便见地面生出千万根须,爬上樊醒躯体。鸟笼中植物众多,白蟾控制植物根须,与藤蔓顽抗。骨刀被这些根须牵扯,渐渐张开,在樊醒注意力分散的瞬间,白蟾获得了挣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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