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开门了。”樊醒抬头说。
安流还在闹脾气,一动不动。
“再不走,你最怕的人就要来了。”樊醒又说,“它一发怒,我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安流终于缩小自己的躯体,变成鱼干。它游到姜笑面前,怒气冲冲,鱼眼睛里滚出眼泪。
“气死鱼家了……你这傻孩子……”它大哭,“我帮你吃掉胡唯一都可以,为什么要做蠢事!”
骷髅在一旁观察,十分吃惊:“哇,你还有眼泪?好厉害,我已经没有了。”
鱼干气得打嗝:“别、别打岔……骷髅,拔我一根鱼刺。”
骷髅折了一根鱼刺,鱼干继续哭,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它用鱼鳍托着鱼刺,把它放在姜笑手心上。“你保留着,收藏好,别丢了。”鱼干说,“等我帮他们找到回去的办法,我来找你。”
姜笑握紧了拳头。她一直忍耐着的感情在这枚鱼刺面前失守了。她捂着眼睛呜咽,指缝流下泪水。“嗯……我等着……”她哭着说,“我等你们来找我。”
他们一一和姜笑拥抱道别,除了许青原。许青原第一个扭头走入门内,柳英年依依不舍,拉着姜笑的手:“好好当笼主,千万不能死。等着我们……我没什么能耐,但是余洲和樊醒一定可以的,等我们啊。”
鱼干哭够了,恶狠狠叮嘱小十:“保护好姜笑!”
小十:“你为了她凶我!”
鱼干:“要是她出事,我还可以更凶。”它顿了顿,又说,“我来接她,当然也接你啊傻东西!”
小十不好意思地嚅嗫:“……说到做到。”她跟鱼干的鱼鳍拉勾。
鱼干抽抽鼻子,叮咛姜笑:“别让母亲看到小十,我怕她会对小十不利。”说完它靠近姜笑的脸颊贴了许久,又涌出眼泪,嘀咕着大家都听不清楚的话,被骷髅拎着尾巴,走进门内。
余洲和樊醒最后离开。他挥手向鸟笼里的四人道别,目光久久停留在季春月和文锋脸上。
季春月:“保重,再见!”
余洲点头,他在门前犹豫,樊醒忽然拉着他跑到季春月夫妇面前。“谢谢你们,进鸟笼的时候,谢谢你们专程在傲慢原上等我们。”樊醒说着,飞快抱了一下季春月。这短暂的拥抱不过两秒,樊醒离开,季春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是发愣的余洲。
樊醒抱完季春月,又去抱文锋。文锋没躲开,被这人结结实实揽着。既然樊醒已经抱了,文锋心想不给余洲一个拥抱,好像也说不过去,他干脆转身,和季春月一起,紧紧地、亲密地拥抱余洲。
“怎么又哭了?”季春月不解,笑着给余洲擦眼泪。
文锋一脸打算责备他的表情,但想到此时情况,把话吞回肚子里。“坚强点,男子汉。”他拍拍余洲的肩膀。
余洲和樊醒往门的方向走,几乎是一步三回头。樊醒低头对他说:“再看可就让人起疑了。”
余洲盯着他,他又说:“不过起疑就起疑吧。你伤心过,也该轮到他们伤心了。”